此时的河六四忐忑无比,相助大日圣佛教行刺赵兌,在暗中逐个将其挤破,是河六四临时起意,忽然想出来的计策。很多细节都没来得及推敲,其实若是细细品味,河六四的身份破绽百出。
首先花族虽是没落,可但凡有些岁月沉淀的门派宗教,都是知道花族的。花族远居在大安朝西方的可劫城,尽管人数不算多,可花族之中等级划分严明,每个人都以自己在族中的地位为傲,就连是最底层的花族百姓都是如此。
可河六四现身之后,根本就没说过自己是花族之中,身处什么地位的存在。相反还是魏鬼等人先入为主给了他一个化名,葵兄弟。
再者说,河六四进城的借口是自己路过而已,可在听闻了魏鬼等人的计策之后,反而尽心尽力,献计献策,这本就十分可疑。
如今看着公孙质带着假赵兌进入了书房,魏鬼恰好就藏身其中,河六四不由得怀疑,自己的身份或许早就暴露了,而他们也只是将计就计而已。
想到此处,河六四开始按捺不住心中急躁,想要现身先行除去魏乾,然后再带着君府内的兵将,围剿魏鬼。
可最后,河六四还是忍住了,毕竟魏鬼此时还并没有现身,如果自己贸然出手,恐怕魏鬼会闻风而退,届时最多也只是解决了一个魏乾而已。
比起神秘的魏鬼,河六四对魏乾丝毫不感兴趣。
他隐隐的觉得,这个魏鬼绝非只是一个少阴令那么简答。
这时,河六四忽然发现脚下正走过去一个人,看上去,此人像是在散步一般。
河六四微微一想,此时魏乾闹得天翻地覆,假赵兌又跑到了魏鬼的眼皮子底下,这时候自己已经没有藏身的必要了,大可以现身出来,和赵兌一起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做!
于是,河六四直接从树上落下,正好站在了那人眼前。
那人见面前忽然出现一道人影,吓得一惊,险些坐到了地上。
“什么人?!”
河六四急忙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低声说道:“我乃天罡教门人,赵兌在哪?”
此人正是重甲营督军校尉,王旌。见到河六四忽然现身,王旌着实被吓了一跳。可在听闻河六四要见赵兌的时候,王旌却是一皱眉。
“将军尊贵,岂是你说见就要见的!”王旌说道。
“这位将军,此前有人暗中送信之事,你可知晓?”河六四耐着性子说道。
王旌点了点头,说道:“公孙军师曾说,有人暗中送信,说刺客还有两名,要我们见替身如见将军!”
“没错,送信之人就是我!”河六四说道。
王旌闻听,嗤笑道:“你说你是送信之人,如何证明?若你便是两名刺客其中之一,我带你去见将军,岂不酿成大祸?”
河六四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怒火说道:“我乃天罡教门人,孙既直方既仁是我师兄,他二人曾到军中相助!刺客乃大日圣佛教人士,与我天罡教毫无关系,我是友非敌!”
“你急什么?”王旌一笑,“若你是天罡教的门人,拿出点证据来!比如,耍个天罡剑法!呵呵,哈哈哈哈哈!”
王旌放肆的笑了起来,身旁的卫兵也跟着哈哈直笑。
河六四看了看王旌背后的大堂内,银甲近卫和魏乾打的如火如荼,河六四心知此时不是与他纠缠的时候,而且眼前这个混账根本就是在耍自己。
想到此处,河六四不再理会王旌,径直走开了,打算寻找另一个人带自己去见赵兌!
王旌见河六四走开,怒道:“放肆!你竟敢蔑视本将,即便你真的是送信之人,今日我也要好好教训教训你!拿下!”
随着王旌一声军令,周围的重甲兵纷纷围了上来,拿着长戈挡住了河六四的去路。
河六四从进城开始,就一直被这些重甲营的将士骚扰,现在如此形势之下,这些重甲兵竟然还是这般不知轻重,这让河六四怒火中烧!
长戈刺来,河六四轻盈的一跳,躲开了重甲兵的攻击。随后,河六四一直跳来跳去,并不忍心打伤这些将士。
于是,河六四每每挡开一支兵器,翻手也只是一巴掌或一拳作为还击,并没有使出什么力气。
可王旌却不领这份情,见到河六四身法高绝,自己的将士根本奈何不了他,只得高声发令,调集更多的并将前来围剿。
重甲营怎么说也是赵兌的精锐部队,否则也不可能用来镇守南宇城这样的要地,王旌一声令下,片刻间就围上来近百名重甲兵,井然有序的将河六四层叠包围。
眼见周围的重甲兵越来越多,河六四的活动范围一缩再缩,到最后已经不能再闲庭信步般躲避,河六四趁着落地之事,左手一掐诀,右手翻手一掌。
一记罡风怒道,对着重甲兵轰了出去。
一时间,一阵凶猛的罡风平地而起,吹的重甲兵东倒西歪阵型大乱。
此一招河六四并未使足了功力,只是激起罡风,吹散众人。
然而就是这么手下留情的一招,却将嚣张跋扈的王旌,给彻底吓傻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公孙质曾对他说过,天罡道人呼风唤雨极是厉害,而且天罡道人是赵兌的贵人,若现身出来,必要以礼相待。
可王旌从一开始压根儿就没把河六四当一回事,毕竟河六四实在是太年轻了,在王旌的印象里,倘若有人真的能呼风唤雨,那肯定也是个年近古稀,修炼一生的老道才对。
然而,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