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还放着大伯他们给她留下的晚餐,苏欣少少吃了些,就准备写稿子。
漫漫长夜,一边守着她爸,时刻注意换药,一边写稿子,写累了便拿出草稿纸,随手画几个服装设计图。
夜里,莫南来查房两次,吓的苏欣忙将稿子藏好。
莫南则是轻描淡写扫了她一眼,见她眼底的黑晕越来越重,眉头忍不住一皱,忽然很想帮她守着,让她歇会?
越发不明白自己奇异的想法,莫南只得烦闷出了病房。
苏欣这才长吁一口气,搓了搓手冰冷的小手,也不打算再写。
墙上的时钟已显示四点多,替她爸掖好被子,正打算伸展一下疲惫的腿脚,大堂哥已是到了医院。
苏小武见她双眸略带疲倦,心中不是滋味:“阿欣,往后还是我守夜,你一个姑娘对身体不好。”
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热乎乎的饭盒。
“肉粥,趁热吃了,哥去打壶热水给你洗把脸,等会天也快亮了,你一个人小心些回去休息。”
“哥,可是你煮的?”
“可别嫌弃。”
苏欣嘿嘿一笑,顿时调侃:“我哥真好,以后我大嫂定会很喜欢你。”
“你这丫头,快趁热吃。”
苏小武摇头一笑,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叔父,心底又是沉重异常,提着暖瓶去接热水。
苏欣喝完粥,洗完脸已是五点。
冬日的五点,天还未亮,加上下了一夜的雪,冻得的人止不住哆嗦,幸亏她哥给她带了件厚外套。
外套是军绿色的大衣,还是她爸之前从家里带来的,老旧有些透风。
为了让手脚暖和些,苏欣一路跑回四合院。
回到之时,天还一片漆黑,苏欣直接倒头就睡,打算睡到正午起床,再去医院。
苏欣正缩在薄薄的被子下安睡的时候,天已大亮。
苏小武拿着新一天的收费单,正发愁,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脸笑呵呵的朝他打招呼。
猛然见到彭老板,苏小武惊得呆在原地不敢相信!
对方竟然还敢来,还敢对他笑嘻嘻,是不是忘了他叔父究竟是被谁害的!
可现在只有他一人,想起那日和他爸、姑父前去讨要赔偿的时候,对方是如何的趾高气昂,如何的狡猾将他们轰走!
“你来干什么?”
彭宏兴瞧着跟前一脸义愤填膺的小伙子,顿时有些不耐烦,情不自禁就想起苏欣。
苏欣年纪也不大,可也不像这小子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行事作风更是成熟稳重,这真是一家人么?
彭宏兴只得耐着性子说:“当然是来负责任。”
“负责?”
“对,我好歹也是个有良心的好老板,把你手上的单子都给我。”
见苏小武不为所动,彭宏兴直接上手,拿过收费单据,一瞧上头的价钱也是阵阵抽痛,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古话有所商人本重利,为了所谓的责任白白出钱,说实话他是心疼的。
但愿苏欣没有骗他,不然他一定会搞死苏家!
拿着单子,彭宏兴直接去了收费站,先垫付了一千块住院费,这一千块足够一个月的治疗费,之后的看苏欣表现再说。
彭宏兴狠狠在心下唾弃一声:苏国盛,有本事你一本子别起来!
交完钱,见苏欣不在,彭宏兴只得千叮咛万嘱咐苏小武;“一定要把这事告诉苏欣,钱我可是交了,事情可得给他办好了!”
说完还算数,又是在医院四周和医生、护士、病人四下宣传自己是个不逃避、认真负责的承包商,绝对是个有良心的商人。
这幅模样,生怕钱白出了。
这般一闹,整个医院上下几乎都知道了宏兴建筑的彭老板,给旗下坠楼工人负了全责。
以至于下午苏欣来到医院,不用苏小武说,已就知道彭宏兴来交了钱。
苏欣整个人浑身一松,终于是安下心来,有足够的钱,她爸一定会慢慢好转。
马上就要放假,她也有勇气跟老妈说清此事。
比起苏欣,苏国强更是直接喜极而泣,整个人止不住颤抖,李华生和苏小武亦是又惊又喜。
两人不止一遍询问苏小武,究竟是何事。
“爸、姑父,这都是阿欣妹妹的功劳,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彭老板还让她要把事情给他办好,还说一定要将这个事告诉妹妹。”
相对比较为单纯的苏小武,两个单人想的明显比较多。
昨天阿欣出去一趟,还让他们等着,这事一定和阿欣脱不了关系。整整一千块钱,一个人不吃不喝,也得挣两年多。
一个小姑娘能为大老板做什么?
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吧?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阿欣用了什么法子,要知道那天彭老板可是趾高气扬,眼睛长在头顶,简直就是用鼻孔看人。
他们连话都说不上,手脚都不知往哪放,就被人轰了出来。
两人正闷闷不乐,苏欣就来了医院。
两人欲言又止看着满脸微笑的少女,忽然觉得有些看不透他们的侄女——她既聪明,又勇敢,应该不会做傻事吧。
苏欣眨了眨眼,见大伯和姑父有些沉闷,不禁道:“大伯,你们这是怎么了?”
“阿欣……你能告诉大伯用了什么法子吗?”
见两人欲言又止,双眸焦急又是担忧,后知后觉的苏欣噗嗤一笑。
“大伯、姑父,我就是吓了吓他而已。”
见三人不信,苏欣笑道:“我就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