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深秋,秋装卖的正火,苏欣和刘玉琴已开始剪裁冬装。
刘玉琴本想等有了顾客定制再做也不迟,但苏欣说,等到那个时候就太迟了。
冬装所需要的的料子价格比较贵,当然赚取的差价也绝非夏装能比。若是夏秋装一件利润是两块,那么冬装至少有三四块。
九月、十月挣了至少有七八十块,两人平均下来,也能有个近四十块。
两人各自拿出二十五块钱,采买布料。
只可惜现在很多卖场、厂商都是国营,工人领着铁饭碗,“身份地位”远比普通人高。
哪怕苏欣想要采买布料,没有人脉背景下,都便宜不了多少。
好在买的数量不少,加上去的次数多了,供销社裁布的时候,也会给多一些。
采买的布料也各种各样,绣花布、棉麻、丝织、斜纹棉、灯芯绒、涤纶等,因为本钱不多,采买的都是大多人喜欢的布料。
苏欣只是个外行,好在有玉琴师父带领,明白想做好一件衣服,需要下一番功夫。
可惜缝纫机着实太老,尽管维护的很好,但不少功能已有些退化,做起衣服来效率也大大降低。
一台缝纫机得百来块,着实不是她们现在能够负担的。
只能先置办一些必备材料——彩线、粉笔、画笔、纸板、大头针、珠子等等,就是剪刀都换了更专业的裁缝剪。
余下的钱,又是买了晾衣架、陈列柜……
哪怕是熨斗,在她的建议下,玉琴嫂子也咬买了一个,总比拿热水壶烫的强。
钱已没有结余,再次变得一穷二白,两人却是没有一丝遗憾,反倒干劲十足!
苏欣甚是高兴,难得玉琴嫂子支持她。
刘玉琴通过这些时日,已彻底信任苏欣。
别看苏欣年纪小,可行事稳重成熟、做事思前想后很是周到,比她这个过来人都强。特别是小丫头很勤奋,没有因为才华而骄傲,跟她一起学做衣服。
刘玉琴第一次觉得被人认可,作为寡妇,除了为了孩子操劳,还真没有什么盼头。如今,却是想跟着苏欣把这份事业做大。
功夫不负有心人,之前定制的秋装供不应求。
限制订单的同时,‘玉琴缝补店’所出售的衣服,顿时变得物以稀为贵,能买了一件能炫耀好几天。
所以当十一月第一天,冬装上市的时候,立马一售而空!
摆放在陈列柜的冬装新款,让不少人红了眼,甚至不惜加价钱,只不过店铺才刚开始起步,为了口碑与信誉,不抬价不议价!
一件成品冬装少说也要六块钱,温暖厚实的衣服贵也不奇怪。
不然也不会有人,在大冬天里穿的单薄,冷的瑟瑟发抖。
可惜做出来的成衣,着实不算多。特别是冬装,少说也要两三天,一个人的效率着实不高,光是成本人工时间就耗费不少。
想起现代流水线机器缝制,苏欣不禁感叹:纯手工果然贵!
好在辛苦没有白费,不仅打响了玉琴裁缝店的名气,冬装也一售而光。
苏欣除开周末,大多时间只能待在学校。
这个时候的中师,校规等等,都是采取军事化教育,精神和信仰无时不刻渗透在学生的灵魂内,势必忠于国家教育事业。
苏欣没有时间出学校,幸好有刘大娘打下手,不然玉琴嫂子一人还得带孩子,定是忙不过来。
苏欣也没闲着,等待稿子消息的同时,每天都在宿舍学做衣服。
连苏欣也不知道,当她沉浸在一件事的时候,可以如此疯狂,每日每夜几乎废寝忘食,连带周边的人叫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后来听方珊珊说——你认真起来的时候,真的好像魔怔了,目光所及之处已没有旁人,好像这世上,再也没有东西能够阻止你。
苏欣听后,瞠目结舌——她她她真的只是一个快乐小肥宅而已。
时值十一月,入冬后越来越冷。
尽管玉琴缝补店的冬装质量优良,价格也不贵,但也不是人人都能买的起新衣服。
苏欣感叹着,这个时代果真太穷。
不过绝大多数老百姓,都会存钱等到过年,替孩子或是自己裁一套新衣服,图个喜庆新年新面貌。
到时候,也许能趁机赚上一笔。
这个年代,大多人衣服都是自己缝制。因为手艺参差不齐,所以一眼望去,衣服款式都差不多,也没有注重剪裁缝制是否贴合等。
毕竟,足够耐穿、足够暖和就足够了。
随着时代的发展,经济水平提高,慢慢就会注重样式与款式,现在已有这种苗头。
所以一位好裁缝、好手艺家客源会源源不绝。
按照她的计划,替玉琴嫂子打响名气,等到她毕业之时,到时候也差不多会兴起一股个体风。
到时候,做足准备的她就能放手一搏!
与苏欣信心满满相比,有一人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林有福站在门口,堆满笑脸叫住一个姑娘:“女同志,可是要补衣服?来我家,绝对给你最实惠的价格,而且保证立马给你缝好。”
女同志一扫里头精良的缝纫机,犹豫片刻,问了句:“那你能帮忙修边改腰线吗?要那种最新修身款。”
“……您说,我尽量给你改。”
林有福早就没有了之前的趾高气扬,眼看生意越来越糟糕,谁还跟钱置气?
女同志皱了皱眉,又瞧着两个往‘玉琴缝补店’走的妇人,直接道了句:“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