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见贺闻川一脸轻松,也就没那么紧张,以为贺闻川就是单纯想见一见表弟,忙说:“我去叫他。”
贺闻川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
莲姨端着一盘葡萄出来,见到贺闻川头发是湿的,不禁奇怪地看着他说:“你怎么这个时候洗澡?”
贺闻川手臂搭在贺绵绵的椅背上,像要将她搂进怀里似的,听了莲姨的问题,他勾了勾嘴角,有点懒散地说:“脏了,就洗。”
莲姨一头雾水:“脏吗?刚才你进来时,不是挺干净的吗?”
两人在旁边脏来脏去的,贺绵绵听到整个人都快变成蒸汽火车头,就差鸣笛了。
幸好秦月很快带着秦东过来,间接地将她从这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秦东刚才在三楼已经跟贺闻川打过照面,虽然贺闻川只跟他说了简短的两句话,却也让秦东深刻领略到他强大的气场。
下楼后,他也不敢跟秦月说他偷偷上过三楼,怕被骂,于是干脆躲进客房里,没想到贺闻川还是将他叫出来,这让秦东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秦东,快叫你哥,你们兄弟两多年没见,可别生分了。”秦月推了推秦东,让他走到贺闻川旁边。
贺闻川扭头看他一眼,然后才收起手臂转过身来,背对着贺绵绵,面对着秦东,一双长腿随意岔开。
虽然秦东站着,贺闻川坐着,但两人气势上的对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贺闻川面无表情地坐着,却如同坐拥天下的帝王一般,睥睨众生,而秦东,则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被贺闻川看得瑟瑟发抖。
“哥……”秦东跟蚊子似地叫了一声。
贺绵绵虽然没抬头看他,但心里挺反感的,秦东在外面,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叛逆青年形象,在家里就装出一幅可怜巴巴的闷葫芦样,实在太假了。
不过贺绵绵这会倒是冤枉秦东了,他在贺闻川面前唯唯诺诺,绝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怕贺闻川。
贺闻川冷哼一声,眉心微微蹙着,冷声说:“上前两步。”
秦东楞了楞,没有动,旁边秦月看得着急,伸手在他后背推了推,示意他赶紧上前,这会贺闻川的话,对她而言,就跟圣旨差不多。
秦东被他妈妈推得勉强向前挪了两小步,然后停下了,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目光压根不敢与贺闻川接触。
贺闻川眯起眼,在众人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突然抬起右腿,狠狠朝秦东的左大腿踹去。
他这一踹踹得实在太突然,力道很大,下脚非常狠。
秦东根本没有防备,突然接下这一脚,整个人被冲得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摔在地上的一瞬间,秦东还是懵的,压根不清楚发生什么事。
秦月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一跳,脸色苍白地捂着嘴,然后尖叫出声:“啊!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她嘴里喃喃两句,忙小跑着过去扶秦东,奈何秦东人高马大,她根本扶不动。
秦东心口剧烈地跳动着,贺闻川盯着他的眼神,让他很害怕,怕得头皮发麻,就算被秦月扯着,他也半天站不起来,被踹的腿实在太疼了,感觉跟废了似的。
贺闻川踹了人,脸上表情依旧是平静的,他收回腿,不理秦月的质问,眼神冷漠地看着地上的秦东,随后才说:“这一脚,是还你昨天在秋千上的恶作剧,若绵绵真的摔了,就不止这一脚这么简单。”
秦东:……
秦月呆住,看看秦东,又看看贺闻川和他身后的贺绵绵,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恶作剧,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秦月最后只能问贺绵绵,“绵绵,这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贺绵绵也很意外,这事昨天秦东跟她道歉了,她也接受,本就该揭过去,只是忘记了,当时她就在跟贺闻川通视频,过程全被他看见了。
贺绵绵觉得这事就算了,但贺闻川可没那么好说话,于是火急火燎地赶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替她出气。
贺绵绵没回答秦月的话,贺闻川只是看她一眼,说:“跟你说有用?骂一骂你儿子,然后呢?”
对贺闻川而言,只有能让他感到爽快的报复,才算报复。
秦月:……
秦月突然发现,几年没见,贺闻川已经变成完全陌生的样子,已经不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男孩子。
“还有。”贺闻川又再次开口,对秦东说:“到了别人家,就该遵守别人家的规矩,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你不知道二三楼是不给上去的吗?”
秦月傻掉了,回头看自己的儿子,眼里有着满满的责备和怨恨,当着众人的面,又不能说什么,只能骂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这么不乖!!”
莲姨也很是惊讶地说:“小东,昨天早上我就跟你说别上楼,你忘记了吗?”
秦东:“我……”
贺闻川冷笑:“不是忘记,是觉得无所谓吧,哪来的脸?”
莲姨一脸紧张,有些着急地问贺绵绵,“绵绵,他是什么时候上去的?”
贺绵绵想起这个就来气,语气有点僵硬地说:“我午睡的时候,我白天一向不关房门的。”
秦东连忙给自己辩解,“我没偷看她睡觉,真的,我就只想找书房……”
他话还没说完,秦月的巴掌已经拍到他肩上,一下一下地,很用力,“你这个死孩子,你怎么就是不让我省心,为什么不能听话一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