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川将人裹好了,便抱起来,匆匆离开房间下楼,楼下前台已经帮他叫好车子,还周到地问他需不需要帮忙,贺闻川压根没空理会旁人,抱着贺绵绵上车,然后吩咐司机去莫氏医院。
路上贺闻川只想起来给莫一威打了个电话,然后就抱着裹成蚕蛹的贺绵绵,一动不动。
司机见他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大气都不敢喘,一路都是加速地朝医院开去。
莫一威接到电话,就出来到大门外等着,他在电话里听到贺绵绵受伤了,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伤,心里也是着急。
贺闻川从小有多重视这个妹妹,身为他的朋友,莫一威是非常清楚的,他敢很负责地说,要是贺绵绵真出点什么差错,贺闻川肯定得疯。
载着贺闻川兄妹的车一停到医院门口,莫一威连忙迎上去,见贺闻川臭黑着一张脸,滚到嘴边的问题,又被他咽下去,转头去付了车钱,结果付完一转身,贺闻川已经抱着人匆匆进了医院。
莫一威啧了一声,连忙赶上去。
他追上去叫住贺闻川,说:“你怎么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啊,就算要进急救室,也得告诉我是哪里受伤,我好给她安排医生。”
贺闻川抿了抿唇,说:“给她找个女医师,她下面流了不少血,发烧,昏迷。”
莫一威随即变了脸色,眉头拧得死紧,加快脚步领着他赶往手术室,半路上胡乱扯住个护士,让她赶紧去找妇科和外科的女医师来。”
等将人送进手术室,急救灯亮起后,贺闻川才有点回过神,用力抹了把脸,他跟莫一威要烟。
“院内禁止吸烟!”莫一威恶狠狠地说,顿了几秒钟后,他才叹气,从白大褂下的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扔给他,示意他到一旁的楼梯间。
走了楼梯间,贺闻川急不可耐地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几口,才缓缓吐出白烟。
莫一威靠着楼梯扶手,看他抽烟,忍不住逼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搞得这么严重,谁干的?”
贺闻川靠着墙,低着头,一口没断地抽着烟,等香烟燃掉一半,他才缓过来,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地说:“我。”
莫一威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也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着眉重复道:“什么?是谁?”
“那个人是我。”这简单的几个字,却无比沉重,如几块大石头似的,一块垒块地,压到贺闻川胸口,让他说得很艰难。
莫一威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是你?”他难以置信地重复着,“为什么?她是你妹,今年才18岁!”
贺闻川维持着靠墙的姿势,低着头,一根烟抽完,他将烟蒂扔到脚下,抬脚碾灭,然后又从烟盒里重新拿一根,叼进嘴里点燃。
“我昨晚被翟筱钰下药了。”他叼着烟,口齿不清地解释一句。
莫一威了悟地点点头,“所以你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绵绵发生了关系,难怪。”
“不是。”贺闻川夹着烟,吐出一口白烟,烟雾在他面前升腾,掩盖去他眼中的光。
“不是什么?”
“不是没有意识。”贺闻川跟个机器人似的,面对着唯一的好友,凛然麻木地继续说着:“她在我耳边叫哥,我听到了,但……那种感觉太好,我停不下来。”
莫一威眯起眼睛,目光锐利地盯着他看半天,才恶狠狠道:“贺闻川你他妈真是个qín_shòu,你是不是早就动了心思?!”
贺闻川夹着烟,看着香烟上的那抹红光,说:“没有,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在养个小宠物,就像小时候,我捡回来的那些猫狗一样。”
莫一威叹气,“是啊,后来那些猫狗都被你养死了,就剩这丫头活了下来。”
“这种感觉很奇怪。”贺闻川说。
莫一威沉默地看着他,贺闻川一向都是冷静内敛的人,接管公司后,不管遇到天大的事,他都能冷静地面对,情绪很少会外露出来,可这会儿,他应该是有些失控了,看起来茫然又失措,话还多了起来。
贺闻川想了想,没将最后一句话说出来。
这种感觉,就像一只养了多年的宠物,某一天突然发现,原来它是可以吃的。
贺绵绵并没有在急救室呆太久,虽然出了不少血,但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发了高烧,人才会昏迷。
莫一威身为院长,在贺闻川面前,也没半点架子,还被他使唤得团团转,忙前忙后地帮他们交钱安排豪华单人病房。
贺闻川在病房附带的浴室里简单地洗漱一下,出来后便拿了张椅子,坐在病床旁,不耐烦地问莫一威,“她怎么还没醒?”
莫一威不爽地瞪他,“你横什么横,她这个样子是谁造成的?还停不下来,我看你就是披着人皮的qín_shòu。”
骂完,他才懒懒道:“这瓶针水打下去,应该会醒了。”
贺闻川没说什么,双手抱臂,人坐得挺直,目光牢牢地看着床上的人。
莫一威踢了踢他的椅脚,“喂,发生这种事,以后你们要怎么办?”
贺闻川没有回答,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翟筱钰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在她爷爷的寿宴上,对你下药?这么蠢的事,她也干得出来,就她这种智商,你还想跟她联手?”
贺闻川眼中闪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