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休很不爽。
自己堂堂当朝太子,就在自家皇城根下的一亩三分地,居然也能被人强抢。
他当然不会被吓到,上下打量着咄咄逼人的沙弼掌柜,突然笑了。
“傻逼掌柜,我觉得应该给你一面镜子。”
沙弼心中一动,看了眼刘安手里的包袱,一脸激动地道:“你们这些宝贝里面,莫非还有一面镜子?”
似乎觉得有些失态,又收敛神色:“行,留下镜子,本掌柜可以放你们一马,否则,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万宝楼的手段。”
他心想,连探路的青铜酒樽都这么值钱,那面不曾见过的镜子宝贝,想必更加价值不菲。
忍不住又是一阵激动。
谁知,少年太子却合起折扇,拿在指间轻轻摇了摇,一脸戏谑地道:
“没想到,傻逼你还真是人如其名,我说给你一面镜子,是让你自己照照,好好看一下,什么叫厚颜无耻之徒,明白吗?”
“你!你敢骂我?!”
沙弼反应过来,指着梁休,极其败坏地质问道。
“你一定是误会了,我这人,从不骂脑子有毛病的脑残,掉档次。”梁休用折扇指了指脑袋,气死人不偿命。
“你又骂了,你还说没有?!”
“我可没骂,是你自己承认是脑残的。”
“你……”
“你什么你,智商欠费,就多充点值,别光顾着往口袋里塞,脑子缺货啊?”
梁休说着,转了圈折扇,潇洒迈开步伐:“言尽于此,刘安,我们走。”
“站住!”
梁休两人没走出一步,便被沙弼何止。
梁休从容回头,眼角带着讥讽道:“怎么,你还真准备设宴招待我们啊?”
沙弼死死盯着他,突然深吸口气,转身笑道:“如果梁公子真想赴宴,又有何不可?”
“哦?”梁休眼底闪过一丝戏谑,是笑非笑,“怎么傻逼掌柜突然变大方了?”
“本掌柜的大方,也是因人而异,一般人,可见不到。”
沙弼神色越发从容,挺着肚腩上前两步,对梁休笑道:“在下有个计划,不知梁公子可愿一听?”
“何事?”
“梁公子之所以离去,不外乎是觉得在下给价太低,说实话,你报的价格,确实太高,就算再换几家,也未必有人会收。”
沙弼指着刘安手上的包袱,开诚布公地道:“不如,梁公子将这些宝贝,交由在下来处理,我保证,就算达不到你的预期,也必定不会相差太多。”
梁休恍然地点点头。
沙弼这是准备,利用自己掌握的内幕信息,将梁休送来的这些东西,最大价格买下来。
以中间商的手段赚取差价,典型的吃里扒外。
不过,梁休似乎并不太动心,直接拒绝道:“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沙弼顿时急了,忙道:“我们六四分账,你六,我四。”
“都说了,我没兴趣。”
“七三也行。”
“我们走。”
“八二!”
这次梁休理也不理,和刘安直接走出了房门。
他可不觉得,自己的东西真如沙弼所说,卖不了高价。
哪怕是破烂,这些也是皇家的破烂!
只要沾了皇家两个字,就是一坨米田共,它也是金子。
沙弼觉得不值,那是他有眼无珠。
梁休相信,只要多换几家,总会遇到识货的。
再说,自己辛辛苦苦策划的发财大计,凭什么要把钱分给别人?
迈步间,沙弼紧随其后追了出来,盯着梁休两人的背影,叫骂道:
“小子,你别给脸不要脸,真以为,本掌柜是这么好戏弄的?!”
他突然提足中气,放声大吼:“来人啦,有人在我万宝楼捣乱,快来人啊!”
这一嗓子,顿时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人们争相观看,只见一群身穿棉袄,裹着褐巾的男子,手持短棍飞快冲进大堂。
这些人粗略一数,得有十几个,个个膀大腰圆,都是万宝楼的护院。
他们一进来,就在沙弼的指挥下,将梁休两人团团围住。
第一次见识这阵仗,梁休初时还有一点紧张,直到得到刘安放心的眼神,终于定下心来。
差点忘了,小爷身边这位,可是大内保镖。
收拾你们几只杂鱼,还不绰绰有余。
想到这,梁休有恃无恐地指着周围嚷道:“干什么?好狗别挡路,识趣的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了。”
“呵呵,你倒是不客气一个给我看看。”
随着一声戏谑的嗓音响起,众护院一侧让开一条道路。
土财主模样的沙弼掌柜,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得意地看着梁休道:
“小子,本掌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想好了,还从来没人,在我万宝楼惹了事之后,能全身而退的。”
眼看万宝楼大名鼎鼎的沙弼掌柜,居然叫上这么多人,围堵两个少年。
本来还不太清楚的顾客们,一听这话,纷纷议论起来。
“这两名少年到底谁啊,竟敢跑万宝楼撒野,不想活了?”
“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京城第一的万宝楼,是那么好惹的吗?”
“估计,马上就有得他们好苦头吃了……”
毕竟是两个少年。
不少人摇头叹息,心生怜悯,似乎已经看到他们的悲惨下场。
尽管如此,却无一人敢站出来,为梁休两人求情。
万宝楼京城第一的名头,对于这些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