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微风习习,入春的夜晚,还是有一些凉意。
权俞利穿上一件毛衣外套,坐在了躺椅上,风吹过脸颊,又吹动了后面挂着的信箱,权俞利闻声看去,她其实一直很好奇,明砚家为什么挂着信箱,这么多年她好像除了在明砚家看到过还有这样的信箱,就没在其它地方见过了。
脑子突然想到,好像在自己的老家也有一个信箱,跟他这个差不多大,只不过比他这个旧太多了。
看着挂在那里的信箱,她站了起来,鬼使神差的想要打开信箱的门看一看,手刚碰到信箱,一阵静电又让权俞利的手收回来了。
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的静电虽然不疼,但是也让自己的手难受了一下,她今天还是第一次观察这个信箱,感觉跟自己的记忆里,老家的那个信箱好像啊。
“怎么了?”明砚的声音从后面传了出来。
权俞利回头:“没什么。”说完又看了一眼那个信箱后重新坐了下来。
明砚把果盘放到了桌子上,他坐在了旁边的板凳上。
“你之后还要去工作吗。”明砚拿起一块苹果说道。
权俞利摇头:“最近应该没有工作了。”
“哦,那你现在是不是又要过回以前的样子了,天天在家浇花,练练瑜伽。”
“虽然你说的好像是我之前的生活,可是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好像我是一条咸鱼一样呢。”端着茶杯权俞利难以入口的说道。
明砚笑了起来:“多好啊,我好羡慕你这样的生活啊,我现在天天都快累死了,公司电视台两头跑。”
权俞利蜷起腿,坐在躺椅上,看着阳台的左侧,黑漆漆的天上:“这样好吗?”
“应该会很好吧,反正我现在觉得是挺好。”明砚把腿伸直,靠在椅子上也像她那样看着天空。
突然俩人都不说话了,像是一对默契的老友一样,昂起头看着那个除了月亮之外,什么也看不清的天空。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权俞利小声的说着。
明砚没听清,转头:“你说什么。”
权俞利突然笑了,淡淡的开口:“你拉链开了。”
明砚低头看着自己的裤子,立马把腿绻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拉链拉上,然后尴尬的笑着:“嘿嘿嘿,意外,意外。”
权俞利显然没有在意这件事,拿起桌子上的一根香蕉吃了起来。
明砚则是低下头,都多大了,还会犯这种失误,自己是又懊恼又觉得丢人啊。
微微抬头,发现她正在吃着香蕉玩着手机,他刚想找些什么话题来聊,权俞利又开口了。
“唱首歌吧,好久没听你唱了。”
“哦,好。”明砚起身回去把吉他拿了出来。
“还是那样?我唱什么你听什么?”明砚调着弦看着她。
权俞利把手机放了下来,点了一下头。
明砚想了想,然后慢慢的拨动了琴弦。
“塞北山巅飞雪纯白的她。”
“会不会眷恋江南的花。”
“候鸟衔风沙琴声中旋回檐下。”
“夕阳的醇香正透枝丫。”
“我去向江南那软语里的家。”
“她愿来煮壶茶吗。”
“春风会吹绿冰封的海角天涯。”
“琴弦流淌着岁月喑哑。”
……
一曲完毕,明砚放下了吉他,看向了坐在那里的权俞利,“我觉得你这次回来,比之前更不爱说话了。”
权俞利抬眼,“有吗?”
“非常的有,你之前好歹还会主动跟我聊一聊,现在总感觉你跟我有隔阂了。”明砚摇了摇头,“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权俞利笑了起来:“你这个人的想象力啊,不得不说太离谱了。”
明砚看着她:“所以怎么了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权俞利想了一下,她好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小就是这样,她很安静,在节目里看到的她,只是所谓方人设,她不喜欢太吵闹,所以她会一个人搬到这里,他很享受一个人的时候,那种感觉,所以她经常一个人在家做瑜伽,也会一个人在家做饭,即使没有人平常,她也会做的乐此不疲,她有的时候还会一个人去爬山,一个人爬到山顶,看着山下,她没有什么自豪感,有的只是像是做了一件普通小事的那样的从容。
这也许是跟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家了一样,她骨子里是要强的,但是她的性格有一些慵懒,这种慵懒可以算是一种对待生活的态度吧。
吵吵闹闹是一天,平平淡淡也是一天,每个人的一天都是不一样,你不要强求别人能跟你一样,你也不要幻想你能跟别人一样,所以,做自己就好了。
权俞利撑着下巴看着他:“你,了解我吗?”
明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觉得我应该算是了解你吧。”
“算是?我俩才认识多长时间,你就敢说你了解我?”权俞利笑着看着他。
“哈哈哈。”明砚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我始终觉得了解一个人不需要太久,只需要看过她两个状态就行了。”
“两个状态?”权俞利微微歪头:“哪两个状态?”
明砚隐晦一笑:“醉酒的时候,和生气的时候。”
权俞利听完明砚的话,仔细思考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在忽悠我。”
明砚大笑了起来:“你才发现。”
权俞利听到明砚在耍自己,气的把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