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俞利看着挥下来的手,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巴掌应该是跑不了了,可是眼睛闭上后,巴掌迟迟没有落在自己的脸上。
权俞利睁开眼,看到了他挥出的手还在那里,他的胳膊上有一只手正在抓着,这也是他没有挥下来巴掌的原因。
权俞利看见了站在后面的明砚,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既庆幸明砚现在出现,同样也不想让他现在出现。
“你吃过馒头吗?”
明砚说完也没给他反应的时间,一拳锤在了他的面门上。
……
明砚关上门后,找出一张纸巾擦着手上的血,看着权俞利:“你没事吧?”
权俞利摇了摇头。
明砚把擦手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那个人是谁啊?”
权俞利抬起头看着他,然后淡淡的说道:“我的哥哥。”
“呃……”明砚楞了一下:“真的?那我刚才打他的时候你怎么没说话?”
权俞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口:“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明砚看着她的眼眶,感觉随时都要哭出来的一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权俞利看着门慢慢的关上,眼泪也终于憋不住了,哭了出来,一个成年人崩溃的时候,给糖是哄不好的。
权俞利一边哭一边笑,她的人生真的是一半天堂一半地狱啊。生在那样的家庭,她别无选择,可是他们就像吸血鬼一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压榨着她,她不想在那样了,所以她逃了,
可是已经逃到这了,还是被他找到了,她其实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为什么会这么难呢。
门口又有了一些动静,权俞利以为又是他回来了,瞪大眼睛,看见了,从地板门缝中塞进了一张纸条。
权俞利起身走到门口,蹲下来捡起了那张纸条。
“你不是看过《人间失格》这本书吗,书上有一段借用了《鲁拜集》的一首诗。”
“别再做那些徒劳的祈祷。”
“不要再让泪水白白流掉。”
“干杯吧,只想那些美妙的事情。”
“忘却一切多余的烦恼。”
“那用不安和恐惧威胁人的家伙。”
“终将畏惧自己犯下的滔天罪行。”
“为了防备死者来愤然复仇。”
“他们终日算计,不得安卧。”
权俞利看完,攥紧了那张纸条,蹲在地上低着头。
为什么这种时候在我旁边的是这个不像亲故的阳台亲故呢,真是可笑啊。
明砚靠在权俞利家门上,听见了里面压抑的哭死,他刚才查了一下权俞利的哥哥,也大概了解了一下什么事,所以才会写了那一段话。
人真的好脆弱啊,压垮权俞利的最后一根稻草来自于自己的家人,想来也是非常无奈吧。
明砚莫名其妙的心生涟漪,很心疼权俞利,他也大致的知道权俞利出道到现在经历了什么,也看了一些网上对她的骂名。
明砚搞不清楚,为什么有黑粉这个东西存在,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看啊,为什么要找存在感呢?明砚摇了摇头,搞不懂。
明砚突然烦躁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点燃放到了嘴里,也不吸,就这样在嘴里含着,靠在了权俞利家门上,听着里面的哭声,明砚默默的发着呆。
等到香烟燃尽,里面也没有了哭声,明砚把烟头踩灭,扔进了垃圾桶,明砚打开门回到了自己家。
……
明砚抱着吉他站着阳台上,明天就是周末了,也是王天秀说去找他的日子了,转头又看向了,权俞利家的阳台,没有开门,自从上次那就事过后,已经过了三天了,明砚也三天没见到权俞利了,看来上次那个事情,对她影响还是很大啊。
明砚昨天也正式跟朴夏告别了,本来应该还是可以在电视台戴几天的,但是昨天接道了方雅贤的电话,让他之后不用去了。
虽然这么些年了,明砚换过很多份工作,但是这次还是有点不舍,毕竟朴夏对自己挺好的。
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阳台上,微风吹在了明砚的脸上,也把他的头发吹的有些散乱。
明砚放下了吉他,准备进屋,但就在这个时候,权俞利家的阳台门打开了,明砚也看见了三天未见的权俞利,较三天前比起来,权俞利明显的憔悴了一点,脸色也不是太好。
权俞利也看见了明砚。
“那个,好久不见。”明砚打了个招呼。
权俞利稍微的点了一下头:“嗯。”
明砚看着她兴致有一些不佳:“你这几天去哪了?我感觉你不在家啊。”
权俞利看了他一眼:“这几天有点不舒服,在家里躺了三天。”
“哦,这样啊。”明砚点来一下头。
气氛又沉默了起来,权俞利看见放在躺椅上的吉他,“能唱一首歌吗?”
“好啊。”明砚看着权俞利:“那个,歌也不是白听的,能不能帮我泡杯咖啡?多加点糖?”说完冲着权俞利笑了一下。
权俞利点头,回到了屋子里。
等她再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端了两杯咖啡了,明砚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后,道了句谢,然后拨动吉他弦。
“一张小方桌有一荤一素。”
“一个身影从容地忙忙碌碌。”
“一双手让这时光有了温度。”
“太年轻的人他总是不满足。”
“固执地不愿停下远行的脚步。”
“望着高高的天走了长长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