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荒野,昔日的蛮荒与狂野气息依旧保留了一丝,光灵族修建的宝石塔房为这里增添了几分梦幻与安详。
啪嗒,一脚踩进一处为野草所掩盖的泥潭,缩小了体型的陈站在一处高地上。
远处,光灵族的宝石塔房反射着银月的光辉,在黑夜里散发出柔和而朦胧的光亮。
陈隐约听见了光灵族族民的欢呼声,沉默的福金在他的意志下,向着欢呼声的源头飞去。
南南坐在离欢乐的族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他喜欢热闹,但越来越不喜欢加入其中。
自从将爱情与规则带回光灵族后,南南便成为了族群里最为特殊的那个。
原本的他就是唯一能够自由离开南部荒野的光灵,大部分族民们不由得嫉妒他、排挤他。而现在,规则和力量让南南重新获得了族群的认可,可伴随这种而来的是敬畏和恐惧。
忽然,一只全身披着火红色翎羽的乌鸦出现在他的面前。
南南看向它,它也一动不动地盯着南南。双方对视了一会,南南站了起来,跟着这只火鸦远离了欢乐的族民。
“陈?”
南南看向不远处出现的轮廓,光灵族对气息的感知让他立刻认出了来者的身份。
陈看着又长高了一点的南南,笑得咧开了嘴。这只曾经的小自然之灵算是他在地界接触到的最单纯的生灵,对方的成长也算记录了陈在地界度过的一段岁月。
“长高了?”陈坐在潮湿的土地上,大地于他而言是温暖的归宿。
最近一直为族民敬畏的目光所困扰的南南羞涩地摆了摆头顶的触角,“是的。”
“那是你们的房子吗?”
“是的。”
“谁教的,好看。”
“银月夫人,她很喜欢宝石,并交给了我们怎么使用大地孕育出的宝石的方法。”
“她一直跟你们有联系?”陈看向南南。
“嗯,”南南也坐在陈的身前,“她还在族群里选择了侍奉她的祭司,今天大家就是在过她选定的银月节。”
远处欢呼声里渐渐传出优美动听的歌声,陈还看到有几个手持武器的光灵族族民出现在不远处。
当看到南南和陈在一起后,那些光灵族战士止住了脚步,恭敬地站在远处观望。
听到节日这个熟悉的词汇,陈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是银月夫人选定的让大家挑选祭品来奉献她的时间,这个日子里她说需要音乐和狂欢。所以,现在族民都在欢乐。”
“你怎么不去?”
“因为这个孩子选择侍奉你,而不是侍奉我。”
朦胧的月色里,银月夫人缓缓浮现。优雅而富有美感的画面让远处的光灵族战士跪了下来,他们兴奋地感受到银月夫人不经意间投过去的目光。
陈目睹着这一幕,散发着气场为南南挡住了银月夫人的威势。
“银月夫人。”
“大地的守护者,你可是抢走了我的一个好信徒。”
“信仰是自由的。”
陈自以为平常地说出了这句话语,银月夫人却一下子愣住了。她看向陈,嘴角勾起笑容。
“但力量从不平等。不知大地守护者来这,是有何事?”
陈拿出一瓶黑色液体,问向银月夫人,“你可知这是什么?”
银月夫人接过装着黑色液体的瓶子,神情如常。
“你遭遇了他们?”
“嗯。”
“这些怪物叫持镰者,是死亡与毁灭之主的仆从,也是吾主光明之主的敌人。这些持镰者出现在各个国度,往往只是为了享受毁灭有价值的灵魂带来的乐趣而肆意出手。你这次遭遇他们,说明死亡与毁灭之主的目光投向了这里。”
“那我该如何?”陈看向银月夫人。
她笑着回应:“仁慈的吾主一直为众生国度带来无尽的光明,你可以加入我们。当吾主的光辉照耀着地界,死亡也就不会是威胁。”
“难道我就不能找到这群怪物的巢穴,一个个踩死他们?”
“死亡是宿命。”银月夫人看着狂妄的原始守护者。“死亡与毁灭之主的目光投向此地,祂的仆从与眷属也将源源不断地到来。”
“那我只能选择跟你们合作?”
“这是吾主的仁慈,也是你的荣幸。”
“一位生灵靠其他生灵扶着,是永远站不起来的。”陈看向银月夫人。
“既如此,”银月夫人看向远处的光灵族族民,那几名族民随即昏睡过去。“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陈看着银月夫人,沉默的福金落在了同样保持沉默的南南肩头。
“你不干涉我在光灵族的信仰,我予你持镰者的信息。”
陈看向南南,“信仰是自由的,我尊重光灵族对自己未来的选择。”
银月夫人满意地看着陈,“持镰者是死亡与毁灭之主的仆从,他们并不强大。除了族群里的女皇拥有较强的力量在,他们并不算难对付。但持镰者往往是与饥荒母巢一起行动,他们收集食物,而饥荒母巢则会孕育出强大的怪物。”
“怎么找到饥荒母巢?”
“找一个为饥荒而死的痛苦扭曲的怨灵,持镰者会很乐意将它拖到母巢的。”
陈看着银月夫人,又开口问:“我从这个怪物身上发现了一件很古怪的事情,他曾在死前对我说,这个纪元?”
银月夫人直视着陈的双眼,她淡然自若地回应:“地界曾经孕育出来的文明和守护者绝不止你和他们而已。”
“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