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洁的上神祭所,与王厅相对的神的净土。
在“无视者之眠”的作用下,陈带着“魔瘾者”亚德曼出现在这里,并遇见了一场有趣的婚礼。
作为陀黎族唯一侍奉的“正神”,陈在这个祭所构建的净土中能够轻易地窥视陀黎族族民的内心,自然他也能了解此时祭所内这场婚姻的荒谬与卑鄙之处。
亚德曼谨慎地站在上神的侧后方,惊异地看着祭所内并没有察觉到他们存在的三名族民以及两名身穿白袍的神仆。
在安南杀死所有祭司的那一刻起,陀黎族就再也不可能有祭司这一阶层的存在。
但随着安南王越来越老,擅长杀戮的上神勇士们也不适合侍奉神灵。安南王在温和地拒绝了由族老们接手祭祀上神的建议后,特意选择了一批清白的少女来侍奉伟大的上神,她们被尊称为神仆。
清晨收集的露水被两名戴着面纱的神仆洒在里邬和他身旁的两位陀黎族女子身上,尽管里邬还不曾记得她们的名字,但他们已经是上神见证的夫妇了。
“看起来怎么样?”
亚德曼惊异地看了看没有察觉到任何声音的族民,问道:“他们看不到我们吗?”
陈笑了笑,说:“我很不喜欢麻烦。你认识那个男子吗?”
亚德曼摇了摇头,怯声回应:“不认识,我住在陀曼,很少会来王城。”
“他叫里邬,是安南之子,而那两个女子是被他玷污了清白的族民。”
“玷污清白?”亚德曼疑惑地嘀咕着。
陀黎族此时虽然产生了私有的概念,但道德在文明的发展中还处于很简陋的水平。
陈换了个表述,“他强占了她们的第一次交合。”
亚德曼的脸上流露出厌恶的神情,即使现在陀黎族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开放,但同族之间特别是部落内部对这些是比较讲究的。
“那她们……”
“因为他的父亲是安南。”
亚德曼不知怎的,内心对曾经崇拜的王多了一丝厌恶。
陈观察着亚德曼脸庞上流露出的厌恶之色,他看到了这个“魔瘾者”内心的变化。
“你很厌恶这位陀黎王子?”
“他的恶行应该受到惩罚。”
很显然,在经历了一次突然的袭击,并且自己还主动抛下商队成员“逃走”后,亚德曼内心的道德准则有了偏激的倾向。
陈并不打算徒劳地去改变亚德曼内心的想法,反而开口说:“你的商队被袭击,幕后指使者也是他。”
“魔瘾者”亚德曼的双眼立刻浮现血丝,祭所内的魔力也开始出现暴动的情形。
但陈的利爪扼住了亚德曼的脖颈,也轻而易举地镇压了祭所内暴动的魔力。
风,结束了婚姻仪式的里邬看向飘动的祭所入口,拉着身旁的女子离开了这个让他感到有些不适的神圣之所。
“为什么要拦我?”亚德曼恶狠狠地看着里邬远去的背影。
陈传来的冷漠声音压住了他的愤怒,“他的生命在我的衡量中,并不比你的高贵。以后你会有机会去杀死他,但不是现在。”
人鱼海沟,克由尔将军带着上千名雄性人鱼战士以及数百名雌性人鱼施法者,押送着海底人鱼族剩下的上万名族民。
普忒丝长老和其余的海底人鱼族长老都被美人鱼们加上了禁锢,海底人鱼族的施法者们更是被束缚在一个个单独的魔法泡泡内,隔绝了与外界魔力的感知。
克由尔将军甚至还在这些海底人鱼族中发现了两名海洋眷者,她们都更加谨慎地施加了禁锢。
至于普通的海底人鱼族族民,克由尔将军只是让战士们用普通的刑具锁住。
黄昏层,不知名的海域。
海底人鱼族长老普忒丝看着身旁全副武装的战士,疑惑地叫住了前方的克由尔将军。
克由尔停了下来,黄昏层较深处的冰冷海水让他的心也冷了不少。
“普忒丝长老,怎么了?”
“我的族民们需要休息。”
“好。”克由尔转了身,手中的冷铁叉向后插入了普忒丝长老的腹部。
一场血腥的屠杀在黄昏层的冰冷海水中进行,在人鱼族海魔法——“困流之境”的约束下,鲜血被圈在这片区域。
没有反抗,甚至没有一丝嘶吼声发出,克由尔冷漠地看着一个又一个海底人鱼族族民倒下。
人鱼族的战士们站在“困流之境”所约束的“圈”外,一道道水流在他们的操纵下投入区域内,一个又一个生命因此死去。
“怎么样?”克由尔问着身旁的美人鱼尤罗娜,也是这次随行施法者的首领。
尤罗娜的魔力感知着“困流之境”内那两股愈发躁动的诅咒力量,脸色难看地回应道:“‘困流之境’还能约束住,不过要快,他们血中的诅咒力量快要具象化了。”
克由尔将军看着“困流之境”中漂浮着的海底人鱼族尸体,问道:“还有活着的吗?”
“有。”
“你杀死他们,我的战士做不了那么精准。”
尤罗娜愤怒地看向他,“我做不了。”
“那我只有命令那些施法者。”
尤罗娜看着附近或是闭着眼或是干呕的同伴,冷冷地回应:“你真是个魔鬼。”
克由尔平静地回应:“这是我们的任务。如果他们的血流进我们后代的身体,你不会想见到的。”
“难道就不能让他们走吗?”
“这是他们的罪过,他们本来就是叛徒。尤罗娜你接手了‘血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