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层的温暖海水里,惊扰的鱼群四散而逃,上百艘梭舟在数十名梭鱼骑手的追逐下看似慌张地逃窜着。
舱室内,佐尔斯大将看着海图上的航线,下令道:“派出两支梭鱼大队驱散身后的那些梭鱼骑手。”
“是,大将。”
梭舟群最后五艘大型的用于运兵的梭舟打开后方和两侧的舱门,约莫两百名梭鱼骑手立刻从中按照队列冲出,迎向身后一直尾随的哨骑。
不一会,位于梭舟群中心位置的将舟内,传令官向着佐尔斯大将报告道:“我们的骑手一出现,敌方的哨骑就选择逃窜,两支梭鱼骑手大队无法跟上他们。”
佐尔斯大将看着海图上越来越近的沃茨尔茨,下令道:“让他们跟在舟群后方,负责随时驱赶出现的哨骑。以后,这件事就交给克儿夫副将负责。”
“克儿夫副将生病了。”
“什么时候?”
“在无底城驻扎的时期。”
佐尔斯大将将刻笔扔在桌面上的海图上,说:“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当时拉卡祭司下达了命令,所以……”
“不用说了,”佐尔斯大将盯着这个传令官,说:“以后这种军队内部的调动只能报告给我。”
“是,大将。”
“现在谁负责梭鱼骑手?”
“是克儿夫副将的副手霍茨德千长。”
佐尔斯大将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外表瘦弱且有着一双阴鹜眼睛的青年,下令道:“那就由他负责骑手巡防的事务。”
“是,大将。”
两天后,沃茨尔茨,战争已经临近了这座小城。
采藻人尤科特待在高塔内的自家小屋内,忧虑地透过小窗看着盘旋在高塔上的梭舟和骑手,眼神不安地看着屋内的石床以及上面的儿女和妻子。
“别担心。”
尤科特走到妻子和儿女的旁边,抱紧自己的儿女,一边对着妻子说道:“这几天城内戒严,等戒严取消了,你带着儿女去我父亲那。”
“那你呢?”
“我会在这里看着情况,”尤科特从石床下一道隐蔽的缝隙里取出一袋海铜币,说:“这里是一千枚海铜币,你可以分出两百给父亲,但不要让其他族人知道你有这么多。”
尤科特妻子拿着钱袋,害怕又关切地问:“你怎么有这么多积蓄?”
“这是神的恩赐。”尤科特说道。
这时,高塔外响起梭鱼骑手的声音。
“所有平民听着,亚的斯王子已经和敌人进行了协商,你们现在可以从东城门搭乘梭舟离开这里。”
尤科特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双方的交战者统帅还保持着对古老规则的尊重。
在广袤的大海里,海民的数量永远显得那么稀少。在不时发生的海妖、海兽袭击和海灾面前,海民一族的数量一直没有得到过大幅度的增长。
因而,在战争的过程中,古老规则对于平民的生命的重视程度就相应地提高了。
将带着儿女离去的妻子送上离开的梭舟,尤科特重新返回住所,从石床下的缝隙中取出两枚椮鹤国币和五百枚海铜币。
作为沃茨尔茨一个普通的采藻人,尤科特一生积蓄的财富不超过十枚海铜币,但那次的奇遇让他获得了几辈子都攒不了的财富。
拿到三枚海铜币后,尤科特冷静地拿出一枚,在沃茨尔茨的地下交易市场以比较低廉的价格换了一千五百枚海铜币。
为了防止暴富吸引来周围的贪婪目光,尤科特一直隐藏着这笔天降巨款。
现在,他看着城外升起的国王军队的梭舟,内心久违的冲动再次升起。
拿起采藻时用来防止藻叶入口的鱼皮罩面,尤科特向着高塔底层通往地下市场的通道口。
一间废弃的小屋内,换了一身衣服的尤科特推开堆在墙角的各种废物,钻进了漆黑寒冷的通道内。
游过一道向下的通道,一个顶端嵌着海珠的地下洞窟出现在尤科特的眼前。
按照上次的记忆,尤科特游向一间石堡。
“站住,”一个面相凶恶的海民拦住了尤科特,“你是做什么的?”
尤科特刻意压低嗓音说:“我是来买武器的。”
凶恶的海民打量了一眼尤科特,不屑地嘲弄道:“又一个想赌命的废物,跟我进来吧。”
石堡内,另一个戴着面罩的海民早已等待在这里,看着被带进来的尤科特。
面罩海民看着尤科特,指了指两边墙壁上的骨制武器,说:“你需要什么样式的武器?”
尤科特取出用袋装着的五百枚海铜币,说道:“我不要这些,让我看后面的。”
面罩海民打开钱袋,语气温和地回应:“请。”
来到另一间房屋,各种海铜制作的武器和稀少的甲胄展示在尤科特的眼前,他甚至能看到那些甲胄上面被磨掉的血滴印记。
面罩海民数着钱袋里的一枚枚海铜币,说道:“五百枚海铜币,你可以从这面墙壁上挑选一件海铜武器。那些甲胄,抱歉,你的海铜币不够。”
“那加上这枚国币。”
尤科特将一枚椮鹤国币放在房间里的桌面上。
面罩海民惊喜地拿了起来,说道:“如果还有一枚就够一件甲胄的了。”
尤科特试探地伸手拿回海铜币,说:“那我想一件武器就够了。”
面罩海民后退了一步,说:“现在情况不同了,我可以做主由你挑选一件合适的甲胄。”
当尤科特挑选好一件由梭鱼鱼鳞、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