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目的没达到。
她哪里肯罢休呢?
她就在镇上到处宣扬罗建华和谢秋文是怎么怎么虐待她的,看她跳楼都无动于衷,还说要她赶快跳下去什么什么的。
罗建华这一年来在镇上也算是风云人物了。
有些心胸狭窄的早就在心里嫉妒了,一听到奶奶这样“诉苦”,唯恐天下不乱的到处宣传。
有些人知道真相的也为罗建华辩白几句,但时间久了,耳边的闲话听多了,也不禁起了几分怀疑的心思。
谢秋文有时候去买菜都要受小摊贩的白眼,议论,有些甚至还朝谢秋文吐口水。
谢秋文也是有苦说不出,本来建厂房,买房子都是好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谢秋文受了委屈都不敢到罗建华面前说,罗建华的心里也是不好受。
奶奶和婶婶一天三次的在他面前闹腾,舅妈在他面前的哭诉撒泼,再加上舅舅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而罪魁祸首的叔叔又找不到人。
数日之间,罗建华头上的白发也多了许多。
聊到这里,罗宝琛叹了口气,将她和雨霏的面碗拿到水池里洗了。
雨霏听完这些沉默了许久。她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罗建华也忘记了。其实不仅是在外面行走要财不露白,就算是自己家乡,有了钱也不要露白。
罗建华,确切的说是罗建华的蘑菇工厂,发展的实在有些太快了。
以至于那些不明就里的人都开始嫉妒起来了。
这世界上希望你过的好的人,就那么几个!
这确实是至理名言,哪怕是亲如母子,奶奶不是也不希望她家过的比叔叔家好吗?
现在这个局面是比较复杂的。
舅舅受伤,叔叔有错,奶奶又偏心,再加上婶婶的胡搅蛮缠和舅妈的撒泼胡闹。
再加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罗建华和谢秋文还要受镇上人的白眼和奚落。
这个局面,真是让人头疼啊!
雨霏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罗宝琛从厨房出来,打开了客厅的灯光。见雨霏神色有些郁郁的,他露出笑脸安慰雨霏,“姐,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不要太忧心了。放轻松,笑笑吧!你要是再这样忧愁下去,脸上的皱纹都要长出来了。”
雨霏扬起嘴角“哈哈”的笑了两声,“这多点事呢?能难得倒你姐我?我只是在思考问题而已。”
雨霏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纸和笔,她现在要理一理事情的起因和发展。
起因是罗建华要买房和建厂,买房和建厂这都是没有错的,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雨霏愿意见到的,良性的发展。
但这良性的发展却引来了许多不好的后果。
比如叔叔的红眼和婶婶的嫉妒,奶奶的偏心。
叔叔因为心中不平衡,就大肆吃买材料的钱,以最次的来充最好的,才导致的厂房新墙倒塌舅舅摔伤。
舅舅摔伤导致舅妈撒泼,叔叔被裁,叔叔被裁,婶婶又开始胡闹,还闹着奶奶一起跟着胡闹。
奶奶闹着要跳楼就算了,还要在镇上大肆宣扬罗建华和谢秋文的不是。颠倒黑白的说他们不孝,她这是嫌自己的儿子目前的处境还不够坏啊!
这事既牵扯到了至的亲人,还关系着舆论。
那么,该从哪里下手呢?
雨霏的目光落到纸上,半晌在舅舅受伤上划了一个圈。
谢秋文和罗建华在晚上九点之后才回到家,谢秋文不顾疲累,走到厨房做了两个简单的小菜,然后又乐乐呵呵的招呼一家人吃饭。
罗建华对雨霏的突然回来感到意外又不意外。
在吃饭的时候罗建华不禁数落了谢秋文几句。
“雨霏学习忙,家里的事不是还有我和你吗?“”
谢秋文笑呵呵的答道,“我相信我闺女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再说了。雨霏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怎么能不回来看看?“”
罗建华不再说话了,端起饭碗大口吃了起来。
雨霏跟着吃了一点饭,“妈,舅舅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
谢秋文看看雨霏,又看了看罗宝琛,然后才慢慢道,“你舅舅的伤并不重,现在住在普通病房里,医生说他是手骨和腿骨骨折,只要骨头长好了就没什么大事了。“”
雨霏点头,舅舅的伤竟然不重,那就从舅舅这边开始着手吧!
第二天一早,雨霏买了些水果和营养品往镇上的医院走去。
雨霏昨天晚上就问了谢秋文,舅舅住在哪一楼哪一间病房。雨霏轻车熟路的拿着水果和营养品就上了三楼。
舅舅住在一间单人病房里,这比雨霏当初住院的时候条件好得多。
雨霏推门进去的时候,舅妈正坐在舅舅的病床前抹眼泪。
一见雨霏进来,舅妈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似的。
“雨霏,你可是回来了。你看你舅舅,被你叔叔祸害成什么样了啊!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呀?还有你外公外婆,以后可怎么办啊?”
舅舅躺在病床上,右手打着石膏,左手的拇指间还夹着一根香烟,他的目光深邃又幽远,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那出神的样子活脱脱就像是一个老学者。
如果不是他拇指间的香烟正冒着火星子的话。
听到舅妈的哭诉,舅舅的眉头一皱,低声呵斥道,“你胡说些什么呢?雨霏还是个孩子,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玩意?”
舅妈猛的抽噎了一声,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