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里的家具,都很高级的样子!
一定很值钱吧?
这败家娘们,微微犹豫之后,就铁下心:卖了再说!家具是没感情的死物,人可是有感情的活物!
她去请了内行的人来瞧,估算出呢价值,心里有些数,给了一两银子感谢。
然后,才到当铺里去,唤来了人瞧,贱价把家具卖了,得了四百来两。
四百两,是一个巨款了。
可是,要把唐玉寒赎出来,还是远远的不够!
但,能撑一时算一时!
先把七夕这晚挨过去吧!
这天晚上,他与阿青都换了身男装,主婢两个带着四百两银子出门,来到了清影楼。
柳白缨怔怔的望着台上新娘红装的姐妹,犹如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若非命运眷顾,明年我也会像她这样了啊!
他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帮她就是帮自己!
救她就是救自己!
她解脱就是自己解脱!
清影楼的妈妈走上高台了,她笑态可掬的说着逢迎的话,令柳白缨感到恶心,也令唐玉寒感到恶心!
唐玉寒的chū_yè,起拍价150两。
最低叫价一次加1两。
价高者得,童叟无欺,谁胜出今晚就是新郎官!
以前还扯诗词谈书画的士绅雅士们,这时也加入到了竞争中,争相叫价起来。
这个叫152两!
那个叫155两!
他们一开口,就加两三两,足够底层小民在常年里苟活一年了!
争夺的双方,有修养高的,互相看了眼,还纷纷起身,拱手作揖,貌似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
唐玉寒的心紧了起来!
她死死的望向柳白缨那里。
“她带钱来了吗?”
“她怎么还不赎我?”
“她在等什么?”
“难道没有带钱来?”
“啊!”
“难道我今天真的在劫难逃了吗?”
“难道今天就是我的死日了吗?”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的chū_yè权,已经炒到了170两!
足够底层百姓一户人家吃仈玖年!
忽然,站在厅后面的柳白缨说话了,她清脆的、而又有意压得粗重的声音叫道:“180两!”
一口气,就加了10两!
这加价,太冒失了,打乱了原来的节奏。
众人循声转头,往叫价的冒失鬼望去,只见原来是个身穿靛青色丝绸长衫的年轻人,相貌相当英俊,神态之中露着骄气!
“190两!”一个年轻的富家少爷站了起来,挑衅的叫道!
“210两!”柳白缨瞪了他一眼!
那少爷不屈服,叫道:“220两!”实际已经是强弩之末。
柳白缨道:“250两!”
那少爷抿了抿干涸的嘴唇,他就带了250两来,再叫不起价啦!不甘的缓缓的坐回了去。
人家二三两的加,你一加就是十两!
人家跟你,也加十两,你又一开口就是二三十两的加了!
柳白缨的豪气,着实震住了许多的人!
台上的妈妈,喜上眉梢,原先她的心里价位,只在200两左右,如今却被推到了250两,可是大大的超过了!
场面沉寂了数息,妈妈叫道:“这位公子出价250两!还有要加的吗?没有的话,我这玉寒女儿的新郎,可就是这位公子啦!”说着,目光往最前方、中间c位的那个地方瞧去。
那里,坐着几个贵公子,尤以中间的那位为最贵!
他看起来不过三十许的样子,却尊贵至极,头顶公爵爵位,正是孙氏诸贵中的——肄国公孙禅!
孙禅转过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虚弱而显得微黑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往柳白缨瞧去,从容不迫的说道:“300两。”
他每年光爵禄就有一千两了。
三百两对他来说……额,也不少了!
台上的妈妈,心头砰砰砰的乱跳起来!
300两!天呐!300两!公爷就是霸气侧漏啊!
孙禅身边的跟着瞎混的同伴,纷纷的吹嘘起来!
孙禅神貌得意,对柳白缨叫道:“你还加么?”
柳白缨岂会服输?
但是,心底着实有些没底了!
美目瞪了孙禅一眼,心儿提到了嗓子眼,叫道:“400两!”
一开口就加100两!
要以绝强的魄力,震慑住对方!
果然,孙禅的脸色不由的一变。
四百两,近一半的爵禄了!
花四百两睡一个女人,还只睡一晚,这怎么想都是一件不划算的事!
众人再次惊呼!
400两!
一加就是100两!
400两呐!
这价格,可是打破记录啦!
众人望向柳白缨,仔细的打量着她,想从她的身上,看出她的来历,这是哪个贵家来的人啊?
柳白缨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是,气势上不能怂,看向孙禅,骄慢的口吻说道:“你还加么?”又把对方的话,给还了回去!
众人的目光,又往孙禅瞧去。
一场好戏,要上演了!
神秘贵公子,与肄国公,在清影楼,争夺唐玉寒chū_yè!
这一出戏,铁定要传播开来了!
作为这场戏的当事人,众人都有点兴奋!
究竟谁的财力更强,旗开得胜;谁的财力弱,而铩羽失败呢?
孙禅的心里,一百个不想再叫价了。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如果认输,实在是丢人!
——我孙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