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韵不相信这个理由,洲洲可以忽悠人,女儿绝对说不出这种话来。
果然,当他们看见女儿布满血丝的眼睛时,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洲洲这次回a市没有上次那么兴奋,坐在安全座椅上时而看看窗外,时而低下头沉思,妈妈逗他说笑,他偶尔抬抬眼皮,勾勾唇角,象征性地给个面子,又开始沉默。
他的精神不太好,却不想睡觉,一路撑着到了a市,见到外婆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转瞬就不见了。
杨秋韵看着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的孩子,很是心疼,也不和他玩闹,直接抱着他哄睡觉。
她的身体没有好利索,不能受累,陆锦宁接过孩子,大手轻轻拍打小后背,没一会儿,就躺在外公怀里睡着了。
陆锦宁把孩子送去卧室睡觉,又仔细端详一会儿,胖乎乎的孩子就是招人喜欢,笑着给孩子掖上被角,留了一盏床头灯,关上门出来了。
儿子得了那么严重的心理疾病,都是自己大意造成的,杨柳越想越自责,越想越难过,趴在妈妈妈妈怀里哭得说不出话来。
杨秋韵在上楼的时候,已经分析过她这次突然回家的理由,把自己和她爸爸排除在外了,既然问题不是出自他们身上,那就是她自己遇到事了,看来还不小,要不然诚宇不可能任由她这么伤心。
从小到大,女儿哭得次数有限,上次哭是因为霍云和要她打掉孩子,她接受不了自己爱的男人如此狠心,趴在妈妈怀里大哭一场。
那次哭过之后,再也没有哭过。女儿不说,她就不可能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流泪是一种发泄的途径,虽然感觉很软弱,也很无奈,但是,只要心里的怨苦能够随着泪水流出,就不应该阻止。
所以,她任由女儿哭泣,也不安慰一句。
这次也一样,杨秋韵没有阻止女儿发泄,大笑也好,大哭也罢,只有情绪发泄出来,才不会生病。
搂着嚎啕大哭的女儿,心里很是焦急,可面上一点不显,这要是简单的小事,女儿不会让她知道。
一贯坚强的她这么没有形象的大哭,这得是多么大的坎儿啊?
她比女儿多吃了二十多年的盐,见识虽然没有女儿多,也没有女儿能干,但是,人生阅历在那摆着,不管什么事情,都要有个过程。
女儿正在经历一道可能过不去的坎儿,而她能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她发泄完,然后再想办法解决。
陆锦宁和她的想法一样,不管多大的委屈,只要发泄出来心里就会舒服一点,天塌下来还有他这个做父亲的顶着,没啥大不了的。
周诚宇眼睛红红的,杨柳伤心,他心里也不好受,可他不能像杨柳一样任意哭泣,只能借给她倒水的机会,跑去厨房平缓情绪。
这种天气喝凉白开最好了,可是,依依的心很凉,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不动,怎么还能喝这种凉凉的东西呢?
擦一下眼角的泪水,拿起快壶烧水,等水开的时候,他又站在厨房门口,看向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心,绞痛得不行!
他能理解杨柳的心情,别说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就连他们这些看着孩子长大的人,都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而且,事情的起因还和她有关,她能不自责吗?
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他的眼神黯淡下去,憋屈的感觉太难受了,他想大喊想大叫想打人,却找不到发泄口。
瑶儿哭了好长时间,才渐渐止住哭泣,大大的丹凤眼肿成一条缝隙,嗓音也沙哑了,问她话实在不明智。
周诚宇看起来好多了,毕竟是男人,怎么也比女人冷静,陆锦宁直接问道:“出什么事了?”
事情还要从前几天说起,李嫂做了洲洲最爱吃的虎皮鸡爪,却没有得到小豆丁儿甜甜的笑容和暖暖的道谢,她看着坐在地上,一脸忧郁望着窗外的孩子,直觉不太对劲儿。
转身下楼去找太太,说了孩子的情况,周太太回想一下孩子最近的反应,心里一沉,告诉李嫂马上备车,她要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
李嫂也慌了,她只是觉得洲洲的反应像这几天电视上演的那个自闭儿,就多嘴地说了一句,没想到太太竟然要带他去医院。
洲洲这孩子爱玩爱闹,很乖巧,还非常有礼貌,不因为她是下人就颐指气使,每次找她帮忙,都会礼貌地道谢;平时有好吃的,也会给她留一点,所以她非常喜欢这个孩子。
突然变得默不作声,真的不太对劲儿,这样的孩子,如果真的病了,她都受不了!
洲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外婆和李奶奶的脸色都不好看,很有眼色地不吵不闹,听话地依偎在外婆的怀里,还懂事地擦去外婆眼角的泪滴。
周太太自责得不行,最近一直操心杨柳的官司,忽略了孩子,万一这孩子真的出了问题,可怎么办?
不管是不是,一定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没事最好了,如果有事......她无法想象下去!
打住脑子里不好的念头,他们直接去h市最好的三甲医院,迎宾护士问她们挂什么科室,她们傻眼了,哪知道挂什么科。
还是护士看孩子面瘫着一张小脸,谁说话也不理,好像没听见一样,自作主张给他们挂了精神科。
“挂精神科吧,今天正好有专家出诊。孩子叫什么名字?”
“周周,周武王的周,五岁了。”李嫂抢先回答。
周太太一听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