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鬼手涌动扑上,阴森恐怖的气息顷刻间弥漫全场。
这是杜思归给北冥修设计的一道选择题。
你是要拼着受我鬼煞杀阵的撕裂继续催动寒冥,还是先去将鬼煞杀阵毁灭?
在杜思归看来,不管他会选择哪一个,结果都是一样。
死。
他为了杀死北冥修,做了许久的功课。
而北冥修这还是第二次与他交锋,第一次还只是他的试探。
但他此时还是想看看,北冥修还能怎么破他的局。
……
北冥修没有与朝他扑来的鬼手厮杀,也没有继续以流云手对寒冥剑施加力道。
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脚下,稍稍跺脚,无数颗晶莹的小冰珠便从衣袖裤腿等地方漏下,将那无数鬼手尽数冰封。
北冥修虽然对杜思归有什么了解,但他一直都习惯保留许多的底牌。
比如那籍由天人道吸纳的,可以在身旁储存七天的灵力,又比如随时随地都在身上装满的冰弹子。
先前追击杜思归的时候用过一部分,现在他的身上还有许多。
即使鬼煞杀阵是杜思归处心积虑给他准备的大礼,依然无法在这无数的冰弹子形成的冰封中幸存。
这一段街道,几乎被完全冰封,如同提前进入严冬。
同时,北冥修张开左手,一颗冰弹子正在生根发芽。
莲开五瓣。
北冥修一扬手,五瓣冰莲砸入寒冥剑柄,化为纯粹寒气,自剑柄流至剑身,再由剑尖pēn_shè而出。
一道寒冰剑刃不断延伸,带着凛冽寒气势如破竹,一下突破他防御的屏障。
杜思归藏在背后的那件保命法宝,瞬间被毁。
杜思归面色大变。
这回他是真的有点慌了。
他知道北冥修身上有无数冰弹子,知道他修习过仙莲变,最多能聚合五瓣冰莲,但却不知道这五瓣冰莲居然能与寒冥剑意相合,以剑意御使寒气,一下贯穿他的防御。
这才是北冥修最强的一剑!
杜思归一把将身上破衣扯下,整个人狼狈一滚,背上已被冰霜侵蚀,散发着浓浓的寒意。
寒冥剑骤然失去阻碍,一下直插入地,伴随着冰面的开裂,朵朵冰花在地面盛开,将裂缝悉数修补。
北冥修收起铁剑,熟练的一把拉过寒冥剑,以魂御剑术将其抛出,朝杜思归刺去。
他绝不可能放过这个危险的家伙!
杜思归狼狈不甘的躲过这一剑,只是胳膊上已出了一道血口。
他再也顾不得许多,转身玩命般的奔逃。
因为北冥寒气已然入体,他有些踉跄,但仍是咬着
牙,继续奔逃。
停下来,才是真的死了。
北冥修吐一口浊气,正要再出一剑,将杜思归永远留在此地,忽而喉口一甜,一口鲜血喷出,不支跪地。
在他的腹部,一只鬼手不住抖动,指间犹有鲜血。
他背上的寒冰,没能挡住。
北冥修瞥了一眼一旁那件不知藏了多少好宝贝的破烂衣衫,以及它下方融化的冰面,微微摇头,伸手将那鬼手一把掐断。
他稍稍招手,将寒冥剑召回,迅速服下一颗袁雪先前当作赔罪的参芝回春丸,经脉内灵力流转,将伤口鲜血迅速止住。
他微微一笑,这丹药的效果,确实不错。
杜思归这一记偷袭,委实在他的意料之外,虽没将他伤得太严重,还是给自己搏出了一条生路。
他忍住腹部的痛楚,上前捡起那件衣服,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里面确实有不少法器,只是里面的灵力都被挥霍殆尽,全都成了废品。
北冥修对于这个结果并不如何意外。
杜思归对他,很明显是要除而后快,自然是倾尽全力,将全部底牌都给拉上。
要不是他的底牌也不少,今天这场遭遇战死的就是他了。
不过结果虽然算是两败俱伤,他受的伤并不算太重,养上一段时日便可复原,对方却是完全被他的北冥寒气侵蚀。
除非他替他拔除北冥寒气,否则杜思归只能花费好几个月,在忍耐寒气的跗骨之痛的同时将其排出体外。
其中痛苦,铁打的汉子恐怕都熬不住。
当然,北冥修是肯定不会帮忙的。
等到地上的鬼煞杀阵已然被寒气消磨殆尽,北冥修这才让寒冰逐渐消融。
他抬头看向那个出现在街角的修长倩影,苦笑道:“你来的真的晚了些。”
“袁雪也被你那一下吵醒了,我得先把她稳住。”
司湘白裙飘飘,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月宫仙子。
她走入这片惨烈的战场,看到刘裳的尸体的时候,微微皱眉。
然后她走到北冥修的身边,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缓步走动。
北冥修苦笑道:“没那么娇气。”
司湘白了他一眼,说道:“别以为一颗参芝回春丸就可以当受过的伤不存在。”
北冥修摇头道:“我的伤势并不重,有你们雪峰剑宗的参芝回春丸,三天便能恢复如常。”
司湘懒得搭理北冥修,继续搀扶着他,缓缓朝主寨走去。
实际上,司湘完全可以以轻身功法将北冥修快速带回去,但一个没有这么做,另一个也没有提醒。
原因很简单,先前发生
的事情,总是需要一些交流。
北冥修将先前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
当听到青鱼子的死讯时,司湘黛眉微微蹙起,直接指出了问题的症结:“刘裳是怎么知道青鱼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