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大军在禁苑里左冲右突,所有建筑宫殿屋舍全部清查,所有人员都集中了起来,分未央昭德两地看守。
“可有伤损?”张军第一个关心的是兵员的伤亡问题。这让诸军将们特别感动。
“报,军士伤四百六十余,均为轻伤,诸将无虞。”功曹大声报告。
“好,功劳如实在册,待回军论赏。反将可有挣扎?”
“反将十一人,诛五人,六人跪降,军士万三千一百余,亡千余,伤者未计其数。余者皆降。”
“伤者医治,亡者收拢。叛将何在?”
六个投降的叛将还有他们的副将十五六个人都被带了过来。
这些人都不是特别在意,不慌张也不害怕,不过就是打输了嘛。现在内附了,暂立阶下,过几天还不是一样带兵打仗,继续当将军。
或许再过几年自己的官能做的比眼前将还大呢。
这也是时代惯例。
为首的叛将冲张军一抱拳就要通名报姓。
张军看也没看这些人,也不想听他们说什么怎么说,摆摆手:“斩了。”
噗噗噗噗,十几颗大好头颅滚在地上,鲜血四处奔流,有军士弄了土来把地面一掩,几俱尸体堆叠到一边焚烧。
头颅有用,用石灰腌上等着送给皇帝欣赏。军中都有擅长做这个的,腌制出来栩栩如生。
泾源反兵在凤翔战士的监管下正从还冒着烟儿的白华殿里往外搬东西,很多布帛丝绸绢缎都烧的不成样子了,带着焦臭味儿堆在一边。
这个时代的针织品可没有什么涤纶锦纶,连纯棉都没有,全部是真丝和麻织,少量的毛织葛织,都是一烧成灰的东西。
张军让亲兵去寻了一处就近的殿宇,把要留下来的东西记下账册搬进去保管起来,能搬走的当然就是装车拉走。禁苑里不缺车马。
降卒很快被组织了起来,伤者得到医治,健全的被重新编队临时编入军中,接下来还要打仗呢。
有了这些叛将的例子在,降卒们都表现的特别听话,所以编排的速度很快。
“郎君,孟都知携二师到。”
“报,李部军马已经灞桥。”
“报,诸师已由开远延平明德延兴通化诸门攻城,按郎君令只做声势,并未强攻。”
外的行动也开始了。其实张军自己也没想到这次会这么顺利,外面刚开始,里面已经差不多了,你说去哪说理?
想来这会儿朱泚和他的臣属们已经慌乱不堪了。
“诸师可有折损?”
“二师受降两千余贼部,未有折损,三师四师有战,伤数百卒,暂无亡故,五师亦有战事,折损百余,六师无战事。”
这次出来只有一师带了新式武器,其他各师还是老样子老套路,有些折损在所难免,好在折损不多。
“折损诸军士好生收殓,问明出身家事记录清楚,不可遗漏。疏漏者视同叛逆。”
“诺。”
“敌贼兵将如何?”
“阵斩贼将三人,军士逾千,余者皆降。”
“列将以上除了甲胄监禁起来,降卒……先行拘于禁苑,暂充营夫。”
“诺。”
“引孟都知与李相过来与某相见。”
白华殿里的东西也不管是什么尽数搬了出来,张军点头的就上车,没反应的就录册送去入库,张军和几个亲兵配合默契,都不用说话。
“郎君。”武怀表贼兮兮的凑过来,脸上蹭了黑灰,一股子血腥味儿。
“杀人了?”张军看了他一眼。
“仆下手刃数人,拿了昭远饮马二门。”
“侯廉之功吧?”张军似笑非笑的看了武怀表一眼。
这就是个半大孩子,又是牙兵,以前经没经历过战阵都得画个问号。
“郎君你瞧不起人。”武怀表有些郁闷。
“有功曹在,有功自然得赏,你慌些什么?你来接手,方便之物装车,余者入库。”张军轻踢了武怀表一下,翻身上马,往昭远门方向晃去。
光泰门那边还在烧着呢,人马得从昭远进来。
张军还以为只是冲杀之间不能兼顾,还不知道是侯廉和武怀表搞出来的事情,否则刚才这一脚就得踢实了。
两门之间相距足有十里,张军不可能真跑过去,也就是做做样子,让张良和李晟,主要是李晟别感觉自己傲慢。
果然,没走上三里,迎面大军就过来了。
李晟比较窝心,他带着人马过灞桥而来,过了桥被告知前至光泰门,跑了十二三里路又被告知光泰门大火,需走昭远门。
只好继续向北十几里,进了禁苑才知张军已经得手,整个禁苑已经拿下来,自己还要带着人马再向南跑**里到白华殿。
他于昭远门外遇到了张良率领的凤翔新军暂二师,方知凤翔军已经在攻打长安城了,而且是五门齐动,而整个禁苑是张军带人独立拿下的。
一路和张良聊了一会儿,他也知道了凤翔是兵分六路,每路近七千战卒。他和浑日进两个人凑在一起也才六千出头。
浑日进和李晟是一起来的,以李晟为主。他手里的这三千兵马其实是韩游瑰的人马,韩游瑰和部将曹子达此刻就在李浑军中。
这就是官儿大的好处了。
这韩游瑰也是援奉功臣,一员猛将,职邠宁节度留后,也就是副节度使,是李怀光的副将。带着人马支援奉天,与叛军撕杀一天保住了城池。
李怀光是邠宁节度,造反之前多次联络韩游瑰,他坚决不反,杀了来使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