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漏了游骑?”
“发现的都拿下了,不知是否疏漏。”
张军点了点头不再考虑这个问题。这么大个范围,又没有什么科技手段,就靠人的眼睛看,有疏漏也是正常的。
即然都出来列阵了,那就磕呗。谁又怕了谁?
其实张军不知道的是,不是对方将领愿意出来野战。守着高大城墙看着敌人在下面干瞪眼他不舒服吗?
可是特么李怀光走的时候纵火毁营,咸阳城也没放过呀,又来不及修,在里面守着还不如直接出来痛痛快快的。
朱泚这边这段时间兵强马壮的,大仗小仗胜利不少,接连打退勤王部队,来投的人也不少,也难免生出些傲气来。
而且在这个战争讲个人武勇的时代,能成为将军的人物自然更不缺自信。
反正乱七八糟的各种原因吧,伪朝咸阳守将韩旻获知有唐军兵马由兴平而来的时候,想也没想就下令出城迎战了。
前面说过,三千大唐战卒在这个年代绝对已经是任何人都不敢小看的一股力量。将再勇也不可能以一敌百敌千,还是要靠大军撕杀。
午初二刻又盏茶时间,凤翔暂编第一师与驻守咸阳城的朱泚麾下韩旻部队在咸阳城西两里相会。
此刻的战场位置差不多就是后世的渭河河道上,渭城火车站附近。
凤翔兵马在距韩旻部两百步距离停下来整理队形,也是在观察敌情。
另一边韩旻执矛端坐马上也在打量着这边。他是以逸待劳,心里上要轻松许多。
两百步,也就是大约三百米。古人说的一步是指左右脚各迈一次,而不是一只脚迈一次,那叫跬。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就是指路要靠两只脚一跬一步的走下去,才能到达千里之外。
张军也在看对方。
其实隔着这么远也就是看个阵型大概,人就是个形状。
典型的大唐军队阵型,陌刀兵在前,横刀兵居中,弩兵在后已经举势待发。后围骑兵在两翼摆出了冲锋的架式,跳荡(机动)在骑兵与弩兵中间。
阵分左右,中间留出一条路来,一个穿着明光铠的马上将手持长矛坐在马上看着这边。那条路就是给他留的,见势不妙可以掉头回到阵中。
“不是说有两个守将么?”
“郎君,人家也不是非得都出来呀,在城上观战也有可能。”武怀表看了张军一眼。这个郎君什么都好,就是时不时的发呆,还总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那就是说,城内或许还有人马?”
“肯定会有,不过应该不多,几百十人。”
张军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问题,伸手把大槊拿在手里,右脚一叩马腹,战马打个喷嚏往前走去。
“郎君。”
“无妨。整队跟进。”
不是张军不怕死,是这会儿的交战都在一百米以内,不会隔着这么远就开干。
其实就算是现代战争也基本上都是在五十八十米内完成的,只不过杀伤力和战争模式不同。那种隔着好几百米就大喊一声冲啊,然后开始冲锋的都是在电影里。
想想手榴弹能扔多远?
张军一人持槊走在前面,后面军士们排成整整齐齐的队列跟进。步卒在前,骑兵垫后。步卒也是骑马的。
张军没安排什么跳荡机动。从他当上节度使那天起,凤翔军就没有跳荡这个兵种了。那完全就是用军士的命去硬撞,不划算。
陌刀队,横刀队(弓),弩队,骑兵队。暂时也只能这样,以后弄出来的东西多了再调整。
演义时经常讲两军交战,相互射一箭,两军就在箭外的安全距离两两相对,互相鼓噪,然后主将出去骂几句抖抖威风开始单挑。
主将挑赢了也就代表胜利了。
都是扯蛋的,要不怎么叫演义?演义就是评书,听众爱听这个,那就这么写。
除了春秋战国时期有些现代人不能理解的‘友好客套’式战争以外,打仗就是想办法把对方弄死,哪有那么多模式和讲究?
单挑肯定是有,那都是在相当极端的情况下才会偶有发生,不能当做正常现像。主将要是敢临阵自己跑到敌方阵前去,结果就只能是被射成糖葫芦。
像张军斩阎晏那种根本就不是打仗,两边也肯定不会真打起来。
相距百米,张军止住战马,身后将士们也停了下来。
“叫降。”
武怀表一带马缰上前几步:“巨唐五镇节度招计使,凤翔开国县公在此。对面反将,此时内附即往不咎。”
喊了三遍,武怀表打马回来。张军看着对面的守将退回阵中。这就是不降的意思了。
张军慢慢拉下面甲。
“二号弩箭。”
后面有一半军士依令开弓张弩,搭上二号箭。
这是临时赶出来的一批弩箭,一号是燃烧箭,二号是烟雾箭,就是用麻纸把两种火药包了缠在箭杆上。
长安这边的风候有些奇怪,以长安为中心,西边是吹西风,城市里吹东南风,东边吹东东北风,到了蓝田那边又是西北风。
咸阳城正是位于长安以西。西北面。
这也是张军这会儿能够想的出的唯一的办法了,看看能不能借用风向放出烟雾弹,能遮蔽一下敌军的视线。
哪怕就是一小会儿也差不多冲到近前了,只要让对方的弩兵失去判断就好,就能少损失一些军士。
抛射过来的箭矢杀伤力还是相当大的,整个冲刺过程能射三到四轮。将军们的铠甲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