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压迫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逍岁寒脸色一沉,双腿差点压不住跪在地上,他是勉强撑住了,但是他带来的人无一例外,膝盖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发出惨叫声。
“云墨,”赫无双唤了一声,云墨立刻躬身半跪在地。
“主子,是属下的过失,属下没能……”
赫无双:“去备水。”
云墨声音一噎,反应迅速道:“是!”
宫九歌也撩开帷幔走出来,她打了个哈欠,在地上找到自己的鞋子,穿好便要走。
赫无双:“去哪儿?”
宫九歌:“回我的地方。”
“回去。”
宫九歌:“好咧!”她提步就走。
赫无双:“……回房里去,待会儿云墨端水过来,晚些再回去。”
宫九歌找了把椅子坐下,只是刚沾到又硬有冰的椅子,她立刻又窜了起来,脸上带了几分郝色。
“留在这儿影响你发挥。”宫九歌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赫无双也不再多和她说,直接过去将人抱起来,重新放回了床上。
“你们是什么人?”
逍岁寒听到这与羞辱无异的话,脸色登时难看起来。毕竟诲水城不比缥缈城是真,却也不是无名小卒。
“诲水城城主,逍岁寒!”
输人不输阵。逍岁寒凝聚起自身的武气,终于减轻了身上的压迫,他身板挺直,昂首凝神,打起十二分精神,对上了面前的赫无双。
“赫城主可要记住这个名字!”
赫无双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人,卑贱弱小,却是毫无自觉。
“不必了,”赫无双抬手将暗卫唤来,“清场。”
他甚至没问对方有什么目的,或者是谁人指使,直接便下了必杀令。
逍岁寒听到“清场”二字,还以为对方意在驱赶他们离开,毕竟对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根本不含杀意。不想下一秒出现的人,出手毫不客气,目的,便是要他们的命。
宫九歌看着已经动起手来了,忽然开口说了句:“你要杀他们?”
赫无双回眸,眼神温柔:“怎么,舍不得了?”
宫九歌:?
她没听懂这话的内涵,但是那边狼狈迎敌的逍岁寒听懂了。之前他的视线放在哪儿,这个男人心里一直都有数!
“说什么傻话,”宫九歌说,“我是说,你也不怕房间被这血给污了。”
“正好,”赫无双含笑说,“那今晚去你屋里‘睡’。”
最后一个字上自带重音,宫九歌想了想,觉得此法不可行。
“要不算了,我怕他们打断你的腿。”
诚然,苏止棘也罢,幕初筵也罢,都不是吃素的。
逍岁寒听着二人打情骂俏,手下动作迟缓,这一瞬间便被一暗卫捕捉到了弱势,一招便将人击飞了出去。其余人本就不敌,再加上逍岁寒失势,主心骨一旦没了,群体便溃不成军。
宫九歌看得出来,赫无双是真想要这些人的命。
暗卫手起刀落边要斩下逍岁寒的头颅,濒死之际,逍岁寒的视线竟然遥遥对上了宫九歌。他在对方那双含笑的眸子里没看到半点对他的留情,也是,他们已经到了这份上,还哪儿来的情面可言?
只是,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如果他没有叛离忘书宗,而是同白飒等人一般,誓死御敌,她会不会对他有一些不同,哪怕一点点的,不同?
“宫九!”他忽然大声叫出了她的名字。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报上的名字。
你看看我!
刀在他颈间停了下来,锋利的刀刃已经划开了他的皮肉,血液渗了出来。
宫九歌正看的好好的,突然就被人喊了停,不解地望向出手制止的赫无双。
“怎么不继续了?”
这句话化作无形的刀,在逍岁寒心里又划了一道口子。脖子上的伤,哪有心里的伤痕来的疼痛!
赫无双倒是满意她的反应,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然后吩咐暗卫:
“继续吧。”
他之所以喊停,是因为对方嘴里叫出来的名字,是他没有听过的化名。这二人之间,有他不曾涉足的过往,他如何能忍?
现在可以了,宫九歌的反应给了他无比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