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听了这个寨主的话不由得心里微微一愣,听这意思,这个人早就知道黄巾之乱用来都是以覆灭的结局收场,所以并不想参和在其内。
但是为何又要说什么自己不杀这些喽啰,他自己也要杀?还没等许飞开口,那个寨主已然站起身来,将椅靠在墙角的一根熟铜棍擎在手中。
这条熟铜棍比鸭卵还要粗大一圈,长有一丈长短,足有二百余斤,熟铜棍上面有隐隐的龙鹰纹路,制作的极为精美,绝不是中原工匠能打造出来的器物。
那寨主阴森森的笑道:“想我也算是江湖上的一号人物,只不过得罪了七侠,被破躲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避难,江湖上龙行棍张雪平的名头,怕是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破地方居然被那妖人张蛟给看上了,罢罢罢,还是再亡命天涯吧。”
原来这个寨主以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在草原的边陲之地颇有威名,一条熟铜棍使用的如同金龙相仿,自身的劲气也是精妙绝伦。
但是正因为此人凭借了器械沉重,劲气精妙,所以一时间肆无忌惮,不知道做了多少杀人越货的勾当。
最终被“七侠”知晓,那七侠中的老大柯镇鳄亲自出马,在边关的阔叶城将其截住,两人一场厮杀,张雪平不敌,重伤吐血大败而走。
可是江湖上能在柯镇鳄手下走上几十个照面,受了重伤还能全身而退的又有几人。凭借这个死中求活的经历,就可以在江湖上大大的吹嘘一番。
可是张雪平却没有那个求什么名声的心,能保住性命才是自己的唯一想法。“七侠”在草原北方称得上冠绝一时,草原虽大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在连续的逃亡过程中,张雪平渐渐的深入中原腹地。
在城镇之中根本不敢露面,也守不住寻常百姓的规矩,最后在这银屏山算是落了脚。为了掩人耳目,这条龙鹰花纹的熟铜棍再也不敢使用,而是将其埋在山上的隐蔽处,自己平时只是使用一根寻常的粗大铁棒。
在这银屏山穷乡僻壤之中隐姓埋名,自己又不施展本领,做了一个寻常的山寨中的山大王。本来想这么终此一生也就罢了,没想到两个月前一个法师模样的人上了山,直接就道破了自己的身份。
在自己的众多的喽啰面前将身份道破,张雪平心里就涌起来无尽的恐惧。这个法师模样的人自称是天师张蛟,虽然没有显露什么本领,可是一种强者之间才能感应到的气场将张雪平震慑住。
无数次想要在其下山之前将这妖人杀人灭口,可是只看到那个张蛟身边妖气弥漫,若是动了手怕是自己凶多吉少,只得满口应承人家的要求。
这两个多月采购黄布,制作旗帜头巾,张雪平并不敢立刻逃离。他知道黄巾之乱的妖人都是法力高深,如果立刻逃走怕是多半会被发觉,所以这两个月装作若无其事,一切如常。
其实这两个月之中暗中查访,并且在周边的州县做了几次大案,准备了大量的钱财。今天准备在晚上将山寨中所有的人都杀人灭口,然后远遁他乡。
没想到突然没来由的来了一个少年,将自己的这些喽啰一个个的都斩尽杀绝,倒是省了自己的事。看到这个少年像是通晓劲气技击之法,进退得当,出手有章有法,但是也不过如此罢了。
这种本领在寻常人中算得上不错的身手,可是在自己的眼里,此人劲气并不够刚猛,出手的时候并不是特别迅疾有力,身法也是不够灵活。这些桌椅在躲避的时候碰的东倒西歪,躲避刀枪的时候也险象环生。
所以张雪平并不着急,静静地等着喽啰死光,却发现自己的副寨主想要夺路而逃,便随手一棍将其击杀。
张雪平将那熟铜棍擎在手中,这十年也没有使用过的家伙在手里还是那么的熟悉,每一条纹路都像是触摸自己的肌肤,试了试分量还是那么的轻重合手,当即将熟铜棍舞动起来。
这二百多斤的熟铜棍在其手中就像是灯草一样的轻盈,沉重长大的兵器已舞动成了一团金光,根本看不清棍的轨迹和张雪平的身形。所有的东西在这团金光的触碰下都立刻化成齑粉。那金光化成了无坚不摧的死亡旋风。
在一旁的许飞冷眼观瞧,见此人的棍法果然了得,虽然看起来棍花如同旋风一样,可是却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招式都是极为简洁质朴,每一下都是杀人的伎俩,所谓化繁为简,化简为繁在一人身上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那团金光一样的棍花突然戛然而止,就好像刚才根本没有舞动过熟铜棍一样。张雪平单手点指,让许飞上前进招,这举手投足之间就是一派高手风范。
许飞知道此人厉害,生怕在这木屋之中大打出手弄得房倒屋塌,容易引起后面官府查验者的疑心。便大踏步走到大门之处,那些丛生的枝杈应声崩溃,许飞拉开大门,向张雪松也是单手指点,便跃到院子当中等待敌人。
张雪松见这个少年也学自己的样子,不由得啼笑皆非。几步来到院中,只见那少年将方便铲摆了一个架势,只等自己进招。当即也不客气,将那熟铜棍微微一抖,鸭卵粗细的熟铜棍兜心就点。
这一招将如此沉重的兵器使用的轻灵无比,举重若轻,妙到毫巅。这一棍如果点上,怕是立刻就会将人扎个对穿。
许飞见这熟铜棍笔直的点来,手中的方便铲也是陡然直刺,那锋利的铲口贴着熟铜棍直取敌人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