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后,这十个人神色为之一变,立刻向两边闪开。后面有一辆小小的木车显露出来。
说话的老者须发全白,脸上的气色非常差,说话时候的气息也时而急促时而迟缓,像是身体有了重病。但即便是这样的一个老人,斜斜的依靠在木车的软被上,却依然有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那老者根本不看其他人,像是对自己说话一样,自顾自的开了口。
“四十多年了,终于可以将这些话对外人说起。可惜刚才的两个居然是瞎子,聋子,看不到我等神策军的东山再起,也听不到我们神策军几十年的血海深仇,冤深似海。扫兴扫兴,所以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两个娃儿倒是耳聪目明,今天先仔仔细细将神策军的冤情听了,然后再让你们俩知道下神策军的厉害。要是听的时候仔细认真,待会我让他们下手利索点,不让你们吃太多苦头。”
许飞听了不怒反笑,回道:“看来我们还要像看大戏那样鼓掌叫好,喝彩还得找个哏节上才行。看你年纪老迈,就让你说个够。”
那个老者听了这些话并没有丝毫动怒,眼神中若有所思,像是沉浸在什么陈年往事中。等许飞说完才继续说了下去,将那尘封的往事再度揭开。
“我乃是四十五年前京都神策军的统领,我想你们两个都不知晓,也怨不得你们。神策军在四十五年前已经烟消云散,不仅如此,所有的记载也都完全抹杀,没有一件战功战例留存,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在人间一样。”
“人都是健忘的,四十五年了,那些辉煌的战功,曾经的荣耀还有几个人能记得,怕是知情的人当年就算逃脱了追杀,也都早就都化作了尘土。”
许飞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一些,看来这十个人都是当年神策军的后辈,并非是什么真正的禁军。而当年的神策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从史书记载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在周雄起府中的时候,之所以能推测有一条运兵密道存在,正是因为四十多年前有过一场大战。那时候的周雄起十岁出头,却已经饱读兵书,曾经看过这一场战斗的战例。
那时候京都被重重围困,据说是有数千神兵天降,突然就出现在围困京都的黄巾军背后,直接杀入中军,击溃了对方的指挥中枢,这才解了京都被围困的危局。
那周雄起现在已经五十多岁,这个战例也是幼时才偶尔看过,难道这个战例中的神兵天降,就是老者口中说的四十五年前的神策军?
许飞想到这里接口说道:“看来前辈是在四十五年前大破黄巾军的神策军前辈,失敬失敬,当年前辈冲锋陷阵杀得乱党望风披靡,今天却怎么要杀光皇室,为奸党出力?晚辈实在是心中疑惑不解,请前辈指教。”
那个老者本来一副自说自话的神态,正眼都不看二人,听到许飞的这几句话却突然转过身来,两只本已浑浊不堪的眼睛变得精光四射,让人不由得心里一震。
“你这年纪我看还不到二十岁,怎么会知道这段往事?当年的战例应该早就被彻底销毁,你是从什么地方得知此事的?”
许飞见老者发问,觉得此事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当即说道:“在下只是听了一员老将偶尔提及此事,当时觉得颇为神奇,就记在了心里。刚才听前辈这么说一时间想到此事,便说了出来。”
那个老者点了点头,对许飞说道:“此事现在居然还有流传也算难得,只不过早就用了怪力乱神的说辞,现在这种记载恐怕也是被消除了吧。”
“你问的这名老将怕是家里地位显赫,寻常的官吏进不去门才是。不然就凭这几句话,就算是大罪。”
许飞听到老者一语中的,心里登时就想通了这件事情的关键。那周雄起现在做到了宰相之职,想来几十年前家里的势力也是不小,所以才会有这种隐晦的描述神策军四十五年前战例的兵书。
若不是家族之中势力强大,听老者说话的意思。怕是拥有这种书就成了罪名,心里面不由得对四十五年前的一战更是关注起来。
那个老者见许飞脸色微微变化,就知道自己说中,不由得一笑,缓缓说道:“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残暴杀戮都难以掩盖事情的真相,天下这悠悠之口又怎么能尽数给堵上。”
“今天和你们两个娃儿说的顺畅,待会我让小一给你们一个痛快。”
只见那手持狼牙棒的魁梧大汉,将手中的兵器略略一举表示会意。许飞和夏爱青却哭笑不得,原来说的顺畅给个痛快的死法都成了恩惠。
那个老者对许飞又说了下去。
“你说当年为什么我们舍生忘死,冲锋陷阵,是为了皇室基业。现在却又要杀光皇族,和什么奸党搅合在一起,所以颇为疑惑是吧?那我就从四十五年前的大战说起吧。”
这老者有气无力缓缓道来,经常还因为气息不够用停下喘息一阵再说。但是他说的事情却让许飞和夏爱青动容,心神激荡。
“四十五年前我三十岁整,是神策军的正统领。那时候的神策军是多么荣耀,每一个人都是在风华正茂的年纪,每一个人都是劲气精妙,每一个人都是年纪轻轻就在边关立下了赫赫战功。”
“能进入京都充当皇家内卫禁军这三个条件缺一不可,年纪要在三十岁以下,劲气技击要一流好手,还要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得立下诸多战功。不知道多少人被这三个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