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雄起这些太保都是经过一次次的历练,一次次的考验方才得到认可,没当有人才进入了视线,都有这么一个考察的过程。
一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少年,劲气武功都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甚至待人接物也是显得沉稳练达。这其中虽然有周雄起没有看到其轻佻一面的原因,但此等人才绝对算得上人中龙凤,岂能就此放过。
周雄起倒背双手走入内堂时微微轻咳一声,那外面的关庆忌和刘梦怡立刻就进了门,客客气气的请许飞赶紧回去按照相爷指令查案。这是官面上的公对公事情,万难推辞,许飞只得告辞出了相府,回转江南烟雨楼总堂。
见了楚惊鸿,将此次前去相府的过程说了,听闻周雄起答应近期不会在仓房着火的事情上再追究,大家都是放下心来。可是听到许飞硬生生又被套上一个查案的差事,也不禁有些疑惑。
按理说这种禁军中出现了对手内应的事情,周雄起应该派自己的心腹去查方才是正理,但却指派一个江湖人去查案实在是有些怪异。但此事如果办成,那城门的进出的口子也会堵死,对以后的京都局势有利无害。
只是一个从小在镖局长大的少年哪里会查什么案子,只觉得千头万绪一时间不知道从何查起,楚惊鸿却笑了,点首叫来一人,正是林市隐。
此人在十几岁就能千里追凶,又在六扇门中任职捕头多年,是一个真正的公门中人,又有“嗅物辨人”这等劲气奇术来辅佐查案,有他相伴,这案子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按照周雄起的说法是让其明日去兵部拿金批令箭,凭借这方便军中行走的凭证再去查案。但林市隐却要立即出发,因为查案都是事不宜迟,早一个时辰勘查,就有可能对案情有重大的发现。
此时只是午后时分,许飞和林市隐二人准备了一下,立刻上马出了蜈蚣街。许飞自然是一脑袋浆糊,根本不知道这种查案的基本步骤,只得听从林市隐的安排。
这些事情的始末缘由已经在总堂述说清楚,林市隐已经胸有成竹。
对许飞说道:“为今之计,咱们先去禁军仓房中寻那军需官,查看其账册,如果真是如许兄弟说的那样,此人奉公职守,将那账册当成宝贝一样,那这账册便是其中关键。”
听到这昔日六扇门的捕头发话,许飞自然是将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二人快马加鞭,直奔军营中去。
那军需官自从仓房被焚毁就整日忙个不停,带领兵士将仓库的残渣清理,选派工匠修理仓房,将那宝贝账册中已经焚毁的东西都一一标注。正在这时,却见许副统领和一人快马赶到。赶忙上前迎接。
许飞远远看这个军需小官正在忙的热火朝天,心里也有些愧疚。跳下马来只说这些仓储之物有些需要重新核实,需要借账册一观。林市隐也走了过来,二人将这账册仔细翻看。
在那军需小官的帮助下,很快就找到了那些奸党们运送进来物资的记录。林市隐在公门中多年,早就练就了过目不忘的本事,只是将那些记录看了一遍,就把账册还给了对方,然后立刻和许飞上马离开。
这账册许飞自己也刚刚看完,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线索由头,只得问向林市隐:“林大哥看这账册上面有什么古怪?咱们现在赶向哪里?兄弟我真是一头雾水,还望林大哥指点迷津。”
林市隐笑着说道:“这六扇门里面的勾当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新奇的,只不过查找蛛丝马迹,然后顺藤摸瓜罢了,这账册做的极为详实,每一次送军需物资的人都有记录,而且时间精确到时辰,有了这个足够下一步勘查。”
“咱们现在去的地方就是京都西门,凡是运送军需物资都必须从此门经过。有了日期和时辰,当日哪个城门官在都是能查证出来,只需要找来询问即可。虽然这些物资都走的官面,可运送之人必定是奸党心腹才对。”
许飞听了果然豁然开朗,只是既然运送的人是奸党内奸,为何先去城门勘查,这疑问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脸上的表情如何瞒得住林市隐,只听他又说了下去。
“既然运送货物之人必然是奸党的内应,那昨夜失火奸党必然会立刻联想到此一节,估计此时运气不好的话已经被灭了口,若是机灵点的逃走也说不定,所以咱们去了十有八九会扑一个空。”
“如此重要的物资必然不能出任何纰漏,所以走的城门,谁当日在城门值守必然也是打通了关系,这些人多半只是收受贿赂并不知情,反而有活命的机会,咱们前去询问,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再说。”
这正是应了那句“隔行如隔山”,别看在江湖上许飞少年英雄,叱咤风云。可是在这查案上听人家林市隐侃侃而谈,当真是丝丝入扣,有条有理,只看了一个账册就能推断出奸党的种种后续安排。
对这个貌不惊人的林市隐更增加了几分钦佩。
因为离军营并不远,不多时二人已经赶到了京都西门,许飞乃是禁军副统领一职,品级要比这小小的门官高了不知多少,他来问话还真用不到什么金批令箭。
那门官见了许飞前来,看那官服就知道是自己八竿子也够不到的上峰,哪里敢怠慢,一溜小跑的过来施礼迎接。林市隐开门见山,立刻询问军需物资运送的当天,是谁在西门值守。
城门官赶紧把值守的记录拿来,林市隐草草一翻,果然和自己的推断一般无二。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