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院中的敌人都已经尽数被击杀,王庆喜来到周雄起的面前,大声说道:“大哥怎么也来了,这些宵小哪里用得着你出马。”
周雄起笑笑说道:“我这做文官实在太久,整日里和那帮满嘴之乎者也的人打交道,不知道有多心烦,哪有咱们几个在一起痛快。整日里案牍劳形,所以也出来松松筋骨,不然真是身子都硬了。”
见到周雄起和王庆喜两人盘桓闲谈,周立荣却张不开嘴,本来以为周雄起大哥亲自现身,就是勘破自己是内奸,设局来擒拿自己,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周雄起不但没有出手擒拿,连王庆喜也并不知情。
刚才临阵对敌就这么把背后朝向自己,还是和以往一样的信任,把自己当成了兄弟。在这朝堂之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就是亲兄弟反目成仇的也不在少数,而自己已经做出了不义之举,周雄起却还是处处回护。
周立荣已经满心愧疚,无地自容,紧走了几步来到周雄起跟前,双膝一软就要跪在地上谢罪,任凭大哥处置,身子刚刚下沉,却觉得臂膀之下有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将自己身体托住,这一跪便下不去。
抬头一望,只见周雄起两只眼睛充满了温情和欣喜,就像是当年自己第一次和大哥相遇,彼此成了莫逆之交时候的眼神,就像是找回来一个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的欣喜,发自肺腑,情真意切。
周立荣嗓子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就听到有脚步声响,那铁猛已经从内堂后面的小院中走了出来。原来听到院中的厮杀打斗声音已经平息,心中挂念自己的几个哥哥,忍耐不住出来观看。
却见到院中周雄起居然也在场,赶忙跑过来对诸位哥哥一一施礼,望向周立荣的眼神还是那么的坦荡和热情,这一次周立荣也报以同样热情的目光。
周雄起将铁猛和周立荣的手拉在一起,让这兄弟之间的情谊和体温紧紧贴在一起。
院中的高手都已经丧命,而攻向前后府门的两组“百兽堂”的人马,也已经被闻声赶到的军中好手,和其他赶过来的几个太保击杀,这一阵大获全胜,不但保住了铁猛的性命,还将周立荣挽救了回来。
周立荣做事极为谨慎,从来不会留下什么把柄于人,因为可以使用凝固成型的劲气变化硕鼠,所以给奸党传递消息的时候,都是人在公开露面的场合,而携带信笺的劲气老鼠却已经把消息送到。
连奸党也不知道这个内奸是谁,所以第一次只派出了两个高手试探,果然消息准确,再经过分析确认了这信笺并非虚言,所以这一次下了本钱,派出了几十名高手。
本来这计策天衣无缝,周立荣隐藏在暗处借刀杀人,自己并不出手,而只是消极应战便可以达到目的,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周雄起却是更加的能勘破人性,做了提防。
周雄起通过兵士换防,将自己改头换面,冒充一个普通的兵士混入了铁猛的府中,因为有乔装打扮的易容术,再加上其身手了得,这种事轻而易举便能做到。
这么多年,周雄起在朝堂之中已经将当年在沙场上的锐气打磨,懂得什么是隐忍,什么是韬光养晦,心态变了,劲气的锋芒也为之一变。所以才能将所有的锐意掩盖,气息也调整的常人一般,步伐上也是伪装的毫无破绽。
这么多年的磨炼,劲气上面已经又又有了新的成就。本来在内堂之后悄悄地观察,只等周立荣动手偷袭王庆喜,便出手将其除去,但却没有丝毫的异动,都是正常的交手,也没有什么放水的痕迹。
当云氏兄弟突然杀出的时候,周雄起却立刻察觉那周立荣的不对劲,凭他的本事,想要拦住云家树并非是什么难事,但就是那一瞬间的停顿,还有紧随其后装样子的追赶,已经让周雄起心里确定了此事。
当即出手将刺客击退,出门一看周立荣的双眼却又有了新的发现,那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彷徨。彼此几十年的老兄弟立刻就看破了他的心思,于是便下了一场赌注,并不安排其迎敌,也不揭穿,静观其变。
果然,那没有人阻挡的曲洪瑞闯入内堂的时候,周立荣动了,那眼神中坚定的光芒就像是年轻时一模一样,顷刻间就击杀了刺客。周雄起故意将后背朝向他,且看如何行事。
却见周立荣牢牢的把守住的铁猛的门户,这也是将自己的生路守住,心魔已经斩断的兄弟还是兄弟,冰释前嫌,更增加了几分情谊深厚。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董不凡的耳朵里,一下子损失了如此多的高手,董不凡如何能不心疼,没想到“月枭”和“玲珑石”的高手出马,都没有能将这个铁猛杀了,这下子真真算是大败亏输,本钱全无。
难道周雄起真的就为了折损自己的一点人手,便冒了让自己知道铁猛马上康复的这个风险?怎么想也和平日里那个老奸巨猾之人不同,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周雄起老了,昏着频出?
自己这边损失了几十名高手不算什么,知道铁猛十日之后就能康复才是更为珍贵的消息,这直接关系到双方运筹帷幄的关键点,不管自己没有看破的这个古怪到底是什么,铁猛什么时候能官复原职确是板上钉钉,必须再想办法。
秦刺柏知道这个消息不动声色,只是吩咐人去讨要云氏兄弟的尸首,说周雄起必然不会追究难为,等取回来尸首之后就要将兄弟俩合葬到一处,而且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