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董不凡又是鲸吞狂饮,虽然是海量,但也有了些许微醺,听到王诺如此说话,不再像平时那样还顾及身份,说出的话也粗鄙不堪。
“王老弟这话从何说起,这帮娘们儿都是我从各地费了大功夫搜罗来的,你看这脸蛋儿,这腰身,怎么能说是庸脂俗粉,定然是你们这帮文弱书生,身体羸弱,受不了这种劳累方是。”
说完了这番话,董不凡仰天大笑,就像是一头发了情的凶兽,那笑声震得桌上的杯盘颤动,那些舞姬花容失色,而王诺却是镇定自若。
“我观这些舞姬不论是舞姿之优美,容貌之靓丽,都远远不及我那女儿貂蝉,可惜天师未曾见过,所以才会对此等舞姬便心满意足。”
刚才还酒意微醺,仰天大笑的董不凡,突然两只眼睛放出精光,那笑声戛然而止,内堂中一时间陷入了死寂。
“那日在朝堂之上给吕怖进献官服的就是王大人的令爱吧,当着真人不说假话,令爱一出来真是犹如天女下凡,让董某一见难忘,不知道是否有此福缘,能亲眼得见令爱的舞姿?”
王诺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说道:“天师若能能屈驾到下官家中,那真是下官的三生有幸,日后还要和天师多多走动,多亲多近。”
董不凡一听也是大喜过望,原来这个王诺是早有准备,先说这些舞姬是庸脂俗粉,原来最终的用意是邀请自己上门。看来也并非是什么观看舞姿这么简单,怕是更有深意。
自己对貂蝉垂涎,王诺肯定是已经了然于胸,现在这么盛情相邀,定然是有其安排,说不定那个生得如同仙子一般的貂蝉,会落入自己的手中,想到这里,更是热情洋溢到无以复加。
这一场酒宴足足喝到后半夜,王诺只做略略陪酒都已经被灌的七荤八素,等到王诺告辞出来,董不凡执意要送出天师府门口,然后派了自己的十几名亲卫,前呼后拥护送王诺回府。
王诺回到府中,自然是做一番安排,此等事情必须和女儿先行商量,貂蝉倒是淡定自若,反而倒是王诺,在酒宴上看到那董不凡的粗鄙不堪,看到大啖酒肉的凶态,心里愈发的愧疚。
到了三天后,就是宴请董不凡的日子,王诺的宅子是一座历经百年的庭院,因为家族中世代都为京官,所以这个院落是极为讲究的园林设计。
虽然没有董不凡天师府那么不惜工本的富丽堂皇,可是体现了几代人的品味,园子设计的颇有讲究,曲廊的花窗堪称移步换景,亭台楼榭设置都是颇有意境,处处留有先人的家训和提诗,是清幽的一处所在。
可是今天不同,园子上上下下都张灯结彩,那些彩灯都是特意找的京都最有名的花灯师傅制成,那些平日里青衣小帽的家人,今天都换上了年节才穿的缎子衣帽。
如此隆重只为招待马上就要上门的贵客,天师董不凡。
董不凡在掌灯时分,带了五十名亲卫来到了王诺的府邸,虽然王诺显得那么的情真意切,投靠的理由也是合情合理,又像是要用女儿来讨好自己,但害人之心必须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董不凡还是带了自己的五十名亲卫,都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劲气能者,还有五百亲兵远远的在远处的街道中静静的待命,预防有可能发生的刺杀突袭。
因为修行的“蛮荒”劲气的关系,董不凡的身体异于常人,不但体能强悍到不像是人类,而且伤势会加速痊愈,前些日子被公孙玉刺伤的位置已经康复。
今天前来,外面的锦袍下,套了三层花了无数心血寻到的万世奇珍宝凯。
第一层是金丝软甲,柔软如同绒布,轻柔无比,却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第二层乃是一层薄薄的犹如镜子一般光滑的铠甲,这层铠甲可以反射滑开各种“凝气”气弹。
第三层却是一层软软的甲胄,若是轻轻的拿捏并不会有什么异样,若是用力触碰就会弹出极为锋锐的尖刺,能将铁石穿透,顽石洞穿,称之为软猬甲,可以将沉重的力量化解,专门克制“强体”劲气能者的重击。
这三本甲胄穿在身上,胸腹之间的要害都几乎是毫无破绽可言,董不凡此人看似粗鲁实则是一个心细如发之人,哪怕是丝毫不生疑,还是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都考虑在内。
王诺已经远远的在街口迎接,府中所有人都列队相迎,正所谓远接高迎,等董不凡的队伍到了,赶忙亲自在前面领路,脚步落在董不凡身后,身子却向前探出,好能看到董不凡的正脸。
用这个极为辛苦别扭的姿势,一脸的谄笑,将董不凡从街口一步步的引进内堂。那些亲卫半点也不客气,立刻就把王诺的宅子到处布置好人手,一个个如临大敌。
本来为了这些亲卫的到来,王诺也都在旁厅准备好了宴席,可是看这些人的模样,提都不敢提,只能任凭自便。
董不凡倒是满脸堆笑,一直和王诺有说有笑,等到双方都落了座,董不凡用眼睛一扫,却没看到貂蝉的身形。此时若是刚一落座就开口相问,倒是显得自己失了分寸,于是按捺住自己焦躁的心情。
而王诺倒是看出来对方的想法,赶紧出言解释。
只听王诺对董不凡说道:“天师驾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这里比不得天师府的气派辉煌,真是委屈太师了。小女正在梳妆打扮,女孩家都是这样啰嗦,这都一个时辰还没准备妥当,天师切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