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这一声干咳,在这鸦雀无声的金殿之中显得极为刺耳,那掌礼太监的心都险些跳了出来。
心道这帮江湖草莽果然一个个都不识大体,半点规矩也没有,这金殿之上居然敢大声干咳。偷眼看去,幸亏那个少年皇帝却没有丝毫怪罪的神情,还是微笑着看着下面。
别人也就罢了,那吕怖和貂蝉却像是被一记春雷惊醒,都察觉到刚才自己的失态。貂蝉用力抽回双手,急步向后堂去了。
魔神吕怖捧着托盘,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依旧望向早已经消失貂蝉背影的方向。脸上像是若有所思,一颗心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但毕竟眼前人已经退下,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当下放下托盘,叩谢天恩,又向许飞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眼神中像是有几分感谢,又像是同伴之间的尴尬眼神。
刚才出声惊醒这两个梦中人,许飞倒是不当回事,只觉得刚才金銮殿上实在是太过尴尬,不得已而为之,现在魔神吕怖的眼神如此古怪,自己也是猜之不透,故不去多想。
只有文臣中的王诺大人,眼睛里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狡黠。
这册封完毕,许飞和吕怖便要一起去军营值守,二人因为阵容不同,又曾经恶战过一番,本来应该势同水火。
但是今天,这魔神吕怖好像心情颇为不同,一路上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眼睛看着天,像是想什么心事。任凭赤兔马慢慢的溜达,跟随前面带路的官员。
许飞却如临大敌,见其如此的古怪,将马匹远远在侧面保持了数丈的距离,不知道这个平时杀气腾腾的魔神,今日怎么就像是犯了花痴一般。
若说那个貂蝉女官自己也看到了,确实美艳无方,但自己因为有了楚楚这个意中人,看什么样的美女也只是当做花瓶一般观赏罢了,见这个吕怖如此做派,心里倒是觉得有几分好笑。
毕竟居传闻,魔神吕怖平日里最爱去的地方就是花街柳巷,整日里和那些姑娘厮混,这个名声几乎路人皆知,此等样人,居然还会为了一个初次谋面的女官如此模样,真是奇哉怪哉。
驻守的禁军营地不多时便已经到了,正副统领都有自己的官邸,带路的官员将其带到,自然有军营里面的管事之人出来迎接。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别看这二人都是临时代管统领职位,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下面的人哪里敢怠慢,远接高迎,迎入府中。
当即就有人将花名册奉上,一应军务事宜都一一汇报,这下许飞可就傻了眼,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镖局出身,哪里懂得什么军务。戚家军半年经历,也无非是当做侦查攻坚的精锐罢了。现在只觉得军务繁杂,自己如听天书。
正在烦闷,只见一个府门守卫急奔进来。
“报,吕怖大人到访。”
许飞心里不由得一惊,没想到刚刚入了军营,魔神吕怖居然就找上门来,难道要对自己不利?可是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禁军之内岂能胡乱造次,料想那吕怖也不会做什么非分之举。
想到这里,刚想让护卫出去通报,却听到院中有人高声说话。
“许少侠,你我初来乍到,不居其位,不谋其政,不如演武场上点齐兵马,看看咱们手底下将官士卒是否雄壮。”
果然是魔神吕怖,没想到刚来第一天此人就要点齐兵马,整顿军务,和平时街头巷尾传讲的放浪形骸,花天酒地简直判若两人。若是跟随其到了演武场,不知道又要出什么计策。
想到这里许飞也迎出门去,双手抱拳施礼。
对吕怖说道:“你我二人刚到此地,我看还是不要操之过急,不如将这军务暂且熟悉一下,等择一个良辰吉日,再沙场点兵,看看禁军的雄壮也不迟。”
魔神吕怖哈哈大笑:“择一个良辰吉日?许少侠这是要娶亲不成,你我既然到了这军营,看这些账册又有什么用处,兵马之事,只需要列队一观,便知道堪用不堪用。”
许飞对这些事情实在是不明就里,刚想再说些什么来搪塞一下,魔神吕怖已经面露不悦之色。
“许少侠莫要多心,咱们关起门来说话,你一个江湖小子懂得什么军务兵马,这些账册就是摆到你眼前,看上个三天三夜又能看明白什么。莫要推辞,难道江南烟雨楼就是这么畏惧金戈铁马,只会在江湖上打打杀杀么。”
这句话一出口,许飞登时火往上撞,若说这兵马之事,听芝幸帅哥哥说,自己以后可是能在这千军万马中,建立盖世功勋之人。
在葫芦山见识了三千铁甲军的勇猛精悍,这天下的兵马恐怕无出其右,这魔神吕怖出言讥讽江南烟雨楼,真乃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即冷冷的说道:“这等兵马之事算得了什么,既然吕将军执意要去,那许某奉陪就是。”
二人出了府门,手下的联络官立刻将命令传到各营,只听到各个营房脚步纷杂,禁军各营都在整队。
许飞和魔神吕怖先行到了演武场,可是等了良久,才见那一队队的禁军开拔过来,不管是刀矛器械,还是甲胄军马都是让人摇头。
自从各地诸侯纷争,再也不从边关选拔精锐士卒,不再派遣懂得制造军械的工匠入京之后,禁军的战力每况愈下,这些年更是变成了一只羸弱之师。
虽然人数有十万之众,但是战斗力基本上可以说跌倒了谷底,平日里虽然周雄起把军务训练抓的甚严,但怎奈何董不凡秦刺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