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刻,蜡烛峰下却突然升上来拜帖,真是不同寻常。
原来蜡烛峰的这拜帖都是有专人送到后院,由陈安平看了名字,再根据心情按动吊笼的机关,让人上山。这次在这个时候上山,是敌是友?
如果是寻常之人的拜帖,放上峰顶让人家趟这浑水是否合适?
刚才话赶话,陈安平也是下了场准备动手,但是这人毕竟是一个老江湖,若是对方一个劲的辩解,死不承认,这才像是凶手帮手的正常反应。
毕竟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那个铁甲金环又确实只是昏迷,若这么稀里糊涂的就动了手,许飞是真凶也就罢了,如若不是,自己和楚惊鸿交情莫逆,乃是忘年之交。
那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想到这里,压了压火气,大踏步走出院子。
那负责送交拜帖的家人,正拿了木盒向内急行,迎面正撞见陈安平,刚进将木盒递上。陈安平回到院中,打开木盒观看,里面的拜帖写的是“织女门夏爱青”这几个字。
陈安平对这个夏爱青也是颇有耳闻,此人成名以前来历并不清楚,江湖上也没有什么传闻,但是突然就声名鹊起,加入了江湖上“织女门”,短短几年已经是坐上了门长之位。
但此时上山,多半会在这已经混乱的局面下更添麻烦,当即就想拒之门外,可是这字条观看时并没有遮掩,旁边的东方乐和已经看了个清楚明白。
开口说道:“陈前辈,这夏爱青此时上山定有缘由。”
陈安平听了此话,不由得一愣。
只听东方乐和解释道:“这夏爱青前些时日,和这许飞一同前去那奇珍洞探宝,据说两人携手并肩,力克群敌,终于双双寻得异宝,夏爱青还因为这个异宝,坐上了织女门的门长,想来此时上山,必然是作为许飞的策应而来。”
这要怪就怪夏爱青,自从在这奇珍洞得了异宝万世奇珍,真是逢人就说,遇人就讲,把在奇珍洞的各种经历都添油加醋传的满城风雨。
所以京都江湖人士,对这段事情都有耳闻。
此人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递上拜帖,加上东方乐和这么一说,陈安平也不由得心里起了疑心。
蜡烛峰高达百丈,想来凶手党羽之间没有办法及时传递消息,所以上蜡烛峰的时间都是定好了的时辰,根本不知道上面的具体情况。
既然此人和许飞关系甚密,不如放上山来,看看能不能从这夏爱青身上寻找出什么破绽。立刻开启了吊笼机关,为了防止峰下党羽众多一拥而上,和众人一起来到绞车旁等候。
不多时,那悬崖边缘的绞车又开始慢慢转动,吊笼穿云破雾,升了上来。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发亮,蜡烛峰又高达百丈,乃是周围的最高峰,那朝阳已经开始在地平线下跃跃欲试,天色随着绞盘的旋转,也已经变成了鲜艳夺目的红色。
就在这朝阳喷薄而出的一刻,那吊笼稳稳当当的停在铁桥的尽头。
一个袅袅婷婷,身材俏丽的剪影出现在那桥梁之上,被山风吹拂,身上的绣带飘扬,就像是前来拯救苍生的神仙姐姐翩翩而来。
陈安平见确实只有一人登顶,便放下心来,走上前去迎接。
只听到一阵莺声浅笑。
“哎吆吆,我真是好大的面子,都说这蜡烛峰难上,陈剑来架子大,却没想到竟然率众迎接我这个晚辈,折煞人了,折煞人了。”
说完又是一阵的清脆的巧笑。
众人听了心里都不由得打了一个突,这夏爱青看年纪也不过只有二十四五岁,却敢拿陈安平开玩笑。
张口不称呼前辈也就罢了,居然给陈安平起了一个诨号“陈剑来”,这就是调侃其成名一战说的话语,真不知道陈安平会做如何想法。
见陈安平并无半点不悦之色,却露出了自从有人被杀之后,第一次开心的笑容。
“说笑了说笑了,都是些陈年往事却让人拿出来调侃,请进。”
只因为陈安平此人喜怒无常,不拘小节,将这世间的礼法视若无物,这种客套礼数是极其的厌烦。
夏爱青生性就是这种爱说爱笑,不拘泥条条框框的性格,所以和陈安平乃是无形中投了缘,二人一见如故,本来还如临大敌在这绞车旁提防敌人大举进犯。现在转眼之间就喜笑颜开的请去内院。
众人都不禁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实则这也是陈安平艺高人胆大,虽然夏爱青江湖上也算是声名赫赫,但是在其眼中也算不得什么,就算是敌人,也并不放在心上,现在话语投机,便以礼相待。
等到进了内院,陈安平却是大为尴尬。
刚才众人前去悬崖边防备,只留下了东方乐和在独自守护王彪,和那个昏迷不醒的铁甲金环。
等众人踏进内院,迎面看到的就是一个铁甲人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的钢刺犹如刺猬。堂屋内还隐隐传出哭声和喃喃自语,真是一副又恐怖又滑稽的景象。
夏爱青不明就里,刚进内院就吓了一跳,然后立刻就“噗嗤”乐出声来,只因为那个铁甲金环的样子,也实在太过可笑。只见其浑身钢刺,双腿双手因为身上的铁甲太过厚重,还微微的上翘,样子真是十分的滑稽搞笑。
但是蜡烛峰顶的这些人,都是经过了大半个夜晚的凶杀恐怖,哪里笑得出来。
陈安平刚才一时兴起,没有细想就将人让入后院,现在也是颇为尴尬,只得将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