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听了大惊,忙问道:“难道没有什么灵丹妙药暂时维持住,我和楚楚速速回京,给了长生侯解药,便可以救人了。”
史宏达摇了摇头,对许飞说道:“这女孩的心脉已经受损,我刚才看了一下其眼底颜色,其中隐隐透出血红色,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的劲气乃是血族劲气。”
“这劲气是强体劲气中极为罕见的类型,施展出来犹如厉鬼,不怕受到重创,还可以兼收多重其他劲气使用的巧妙法门,实乃可遇不可求的人才,只可惜越是如此,反噬的愈发厉害,唉,可惜,可叹。”
许飞听了心里着急,也不理史宏达,快步进屋,伸手就探寻这女孩的脉门,只觉得脉象时而若有若无,犹如顷刻间就会丧命,时而猛烈强壮,像是一匹健马般。
知道这女孩的体内劲气,正与自身羸弱之躯在做一番生死之博,当即将女孩扶起来,手按背心将内力送了过去。
许飞是这华汉大地,唯一懂得使用内力的人,内力缓缓送入这女孩的身体经脉,刚一送入,就觉得有一股强劲又变化无定的劲气,和自己的内力互相抵触。
许飞不敢过度催动内力,怕两股劲力在女孩体内交锋,会损害其经脉,便抱元守一,将内力一丝丝的缓缓渗透进去,将女孩的重要经脉之处形成了一层保护。
女孩体内的怪异力道就是其反噬的劲气,和许飞的内力纠缠,交锋良久,终于被慢慢的压了下去,终于归于平静。
史宏达和楚楚在旁边看了,知道许飞身有不为人知的异能妙术,都不敢出声,这一番运功足足过了两个时辰,许飞已经是满头大汗,精疲力竭,方才将这股劲气暂时压住。
楚楚将许飞扶到一边歇息,史宏达过去摸了摸身体脉象,看了一下眼睛的底色,不由得又惊又喜。
这女孩的眼底隐隐的血色已经看不到,而身体脉象已经趋于平稳,看来暂时撑上几日还是可以。
这时已经入了深夜,众人都是忙了一天,各自回到客房休息不表。
次日清晨许飞和楚楚起了一个大早,到了史宏达的住处,商量要将这女孩带回京都,给长生侯医治的事情。
史宏达知道这个女孩现在这步田地,许飞和楚楚必然有负疚之心,也不好阻止,只是虽然暂时压制住了劲气反噬,可是若还是顺水路蜿蜒河道行进,怕是路上这劲气反噬又要发作。
那时节,是否还能用内力将这股劲气压制住,谁也没有把握。
史宏达原来交代二人一定不能变换进京道路,就是这条道路上,都有各路兄弟接应,护卫安全和消息灵通上都有保证。
但现在还走原路,必然在时间上捉襟见肘,只有冒险走一条江湖人不到万不得已,不去尝试的道路。
只听史宏达说道:“许兄弟若是执意要救这女娃子,只有走蜡烛峰,从飞云渡索道下去,绕过这奇峰峻岭,如此可以从这巨藤岭上山,从葫芦谷穿过,到了那葫芦嘴的红叶谷,离京都就是半日路程了。”
原来这蜡烛峰乃是江湖上的一处奇异所在,蜡烛峰的主人姓陈,名安平。
以前是名震江湖的名宿,是“炼化”劲气的巅峰人物,据说能一人御使千剑,曾经是在这华汉国大地上的传奇。
但是岁月催人老,这陈安平五十多岁的时候,终于厌烦了这江湖上的恶斗厮杀,尔虞我诈。
但是其威名太过,不管在哪里隐居,都有一些不自量力的江湖好事者前去挑战,妄想一战成名。
岂不知这江湖上一战成名之事,大多都是一些传闻罢了,凡事能在一个领域之中做到了极致,不管是自身的能力,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机缘。
陈安平不胜其烦,在这天下的奇峰峻岭之中寻找桃源之地,可是江湖上的能人异士甚多,换了好几处桃源乡,都被找到。
陈安平一狠心,花了大心思,大精力,在这蜡烛峰上建立了一所庄园。
这蜡烛峰高达数百丈,并且几乎是直上直下,四面悬崖峭壁,几乎光滑如镜,猿猴都难以攀缘。
陈安平为了自己能够得到清净日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在上面一点点的造了一架绞车,将那砖石木料一点点的送了上去,还请了有名的工匠上去施工建造。
最后硬生生在这悬崖峭壁上的平台,造了一处不大的庄园。
虽然这蜡烛峰顶上面积不大,但这处园子造的精致,后面还有一座索道,可以从蜡烛峰直线滑下,省却了多重山峦的阻碍。
所以此地成了一处江湖上人人都知晓的所在。
陈安平自从有了这前面的绞车上下蜡烛峰,再也不怕寻常的江湖人上门挑衅。只要自己不把这绞车放下,天下中,几无人能上得峰顶。
时间久了,这陈安平倒自己觉得寂寞了起来,又因为这蜡烛峰可以极大的缩短通行的路程,以前江湖上得朋友也时而前来借路。
那陈安平便把这园子改成了客栈,但是这处客栈可不是人人都能前来的。
陈安平立有三个规矩。
第一,欲从蜡烛峰登顶借路之人,需要先将这名帖从绞车奉上,至于接不接纳其人从绞车上来,完全看这陈安平的心情。
第二,上得这蜡烛峰顶之后,不管是什么样的阵营,不管是否有什么仇怨,在蜡烛峰上一律不许动手,否则陈安平就要出手驱逐。
只因为陈安平此人,当年在江湖上算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物,交游广阔,做事情不拘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