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乐生早就ròu_tǐ崩坏,只不过是因为劲气太过强横,将这血肉硬生生的聚拢在一处形成的傀儡。
其人神智已经失去,成了一个嗅到活人气息,就要吞噬的地狱恶鬼。
这两枚戒指成了压垮魔影的最后稻草,这残缺不全的血肉再也承受不了这陡然剧增的劲气增长,一瞬间已经爆裂开来。
那充沛天地之间的劲气,如同恒古刮来的罡风,将许飞远远的撞飞,摔落地面,大口吐血。
楚楚在远处只觉得一阵席卷天地的震荡罡风劈面袭来,虽然距离数十丈,还是被震倒在地。
只是心中挂念许飞,咬牙爬起身来,向长草中飞奔过去。
这片长草只有外面的一圈尚且没有被连根拔起,但也是尽数倒伏在地,里面的十丈左右范围,都是光秃秃的地面。
刚奔了进去,远远就看到许飞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衣衫上都是鲜血,胸前的厚厚冬装已经被罡风撕碎,脸上也被划出了不少血痕。
而那个傀儡一样的魔影已经踪影不见。
楚楚顾不得寻找敌踪,快步跑到许飞身边,见口鼻之间尚有微弱的气息,抓住肩头摇晃却也不见苏醒,不由急得垂下泪来。
此地乃是荒郊野岭,离史宏达说的那个小镇还有数里之遥,许飞伤势沉重,怕是再耽搁一阵,在这冰天雪地中会丧了性命。
不再犹豫,将许飞的手臂拉起,想要将许飞拽起。
可是虽然懂得精深的寒霜劲气,但是这劲气归劲气,力气是力气。
楚楚拼尽了全力,方才勉强将许飞拽起,奋力将这许飞背在后背,向前一步步行去。
这楚楚年纪只不过年芳十七,又是冰肌玉骨,哪里有这等扛了成年男子的气力。
而许飞个子高挑,常年习武,筋肉强健,比看起来还要沉重。
楚楚个子和许飞矮了一大截,只能任由许飞的双脚拖在地面上。
这样只走了不到十几丈远,已经是香汗淋漓,气喘心慌。
待要歇息,见许飞的脸色在这月光之下惨白如纸,嘴角还在向外流血,伤势极其严重,哪里还能耽搁。
于是便把银牙咬碎,拼了性命一步步的前行。
在这漆黑的山道上,楚楚无所依靠,只能靠自己来救自己的心爱之人。
行不多时,四肢百骸已经几乎虚脱,背上的许飞就像是山一样的沉重。
可是楚楚豁出这条性命,只当做自己已经死了,身体的种种重负都当做幻象,用强烈的意志支撑着身体前进。
这短短几里地的山路,楚楚一刻不敢停歇,一步步的走了接近一个时辰。
嘴唇都被自己银牙咬破,看许飞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虽然自己已经觉得天旋地转,可硬是不敢倒下。
终于,前面隐隐的看到了昏黄的灯光,那个镇市终于到了。
楚楚见了灯光,心里一松,身体立刻没有了支撑气力,和许飞一起摔倒在地,虽然心跳如鼓,但还是赶紧爬起来拉拽许飞,意欲再背起来。
可是现在身体已经油尽灯枯,拽了几次,都是连上半身都抬不起来。
眼看这个市镇就在前面,若是过去喊人,先不说这夜班更深,别人会不会跟自己来救人。
就是自己现在也不敢片刻和许飞分离,心里只怕这一分开就是永别,突然灵机一动。
自己身上穿的这件白凤暗纹的锦袍甚是宽大,当即解下来将锦袍垫在许飞身子下面,自己拽住锦袍露在外面的衣襟,贴地奋力向前拉扯。
果然此法奏效,许飞沉重的身子被锦袍拉的一点点向前移动,又过了不知多久,楚楚终于把许飞拉到这镇店路口。
如此一男一女这般形迹,立刻就被镇店中的巡夜发现,此地民风淳朴,都是热心助人的心肠,马上喊来了保长,带了青壮男子迅速将许飞送到馆驿。
这保长为人热心宽厚,跑前跑后的张罗,叫来了大夫医治,忙了半天。
问及许飞如何受伤,楚楚只说路上遇到了抢匪打劫,哥哥为了保护自己受伤云云,那保长不疑有他,也不再追问。
等大夫诊断完毕,说只是受了震荡内伤,虽然伤势沉重,但脉象强劲平稳,并无性命之忧,只需要好好调养即可。
保长看许飞伤势平稳,这才给二人安顿了一处住所,然后率众离开。
楚楚看许飞一张脸庞慢慢有了些许血色,呼吸也开始变得有力起来,知道这条性命算是捡回来了。
这心里一旦放松下来,只觉得自己四肢百骸像是散了架一般,天旋地转,再也支撑不住,就俯身趴在许飞的身上沉沉睡去。
这一夜月儿朦胧,星隐云中,万籁俱静,就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对玉人的美梦。
直到清晨麻雀的叽叽喳喳声,才让楚楚朦朦胧胧的醒来,只觉得有一只温暖的手在抚摸自己的秀发,抬头一看,许飞已经苏醒,正在温情的看着自己。
一时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架子面子都抛到九霄云外,一头扎入许飞的怀中哭了起来。
昨晚恶斗强敌,拼了命在山路上跋涉,楚楚都是咬紧牙关,一副江湖儿女的样子。
可是现在只有一个柔弱的小女孩在肆意的挥洒泪水,倾泻自己的担心,委屈。
许飞醒的比楚楚早,看了周围就猜到了事情经过的八九分,不忍心将楚楚叫醒,直到看见楚楚睁开了双眼,方才抚摸对方的秀发。
昨晚的恶斗惊心动魄,对方本来都是一帮乌合之众,没由来的出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