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这姑娘莫名其妙地,自己没招她惹她怎么火气又这么大,这姑娘在这种虎狼之地,这脾气倒是一点都没有变小,这迟早要吃大亏的呀。薛桂这个要在吕师爷面前表现,沈玉贞情况不妙,哎,还是要自己来英雄救美啊。
梁川将手从小玉蝶身上抽回,让她坐回原位,然后正了正自己身上的衣物,从容地站起来,走到薛桂边上,将薛桂按回座位上,说道:“前几日有位贵人到我家中问我,他说他听到一首相当好听的曲子,现已在汴京广为流传,问我知不知道。”
大家一听到敏感词汇,那酒意瞬间化为尿意,惊出一身冷汗,晚上又是灌酒又是姑娘的,不就是为了从梁川嘴里套出关于这个贵人的话嘛,现在终于切入正题了。
沈玉贞眉头微皱,梁川说的什么她怎么听不懂,不过她看得懂,梁川一句话薛桂詹之荣包括吕师爷的神情都微微一变,收敛了许多。
“我也没说什么,就说这歌兴化一个姑娘唱的,唱的还不错,这个姑娘几次差人到我府上与我切磋词曲。贵人说想一睹佳人风采,我唱曲子是不行了,嗓子吆喝两声还行,唱给贵人听那是污了贵人的金耳,没办法我只能来找沈姑娘了。”
说完梁川转身看向沈玉贞,这个角度正好背对着所有人,梁川不经意地做了一个鬼脸,又朝沈玉贞放了一个电。
沈玉贞气得银牙猛锉,恨不得吞了这个浪子。
几个人此时正竖着耳朵听梁川讲这个贵人的事,多了解一分,日后投其所好,不致于病急乱投医。
“贵人最后说,什么时候要见见这个姑娘,他也很喜欢唱曲。”梁川笑道。
吕师爷问道:“这贵人没说什么其他的了吗?”
梁川更不答话,自顾自说道:“我今日正好又偶得一曲,正值今日高朋满座,诸位不妨替我品鉴品鉴,沈姑娘你多次上门求歌,想必也是为了这曲子,你且听听,这一曲新词如何?”
几个人都知道梁川会唱曲子,他不让姑娘唱,倒自己要唱,唱就唱吧,这小子现在可得罪不起呀。
“沈姑娘可否借琴与我。。”
沈玉贞不知道梁川在讲的什么,但是她明白,梁川是在帮自己解围,无奈还是拿来自己的胡琴,递与梁川。
“谢谢。”梁川抚摸胡琴,晚上酒意微酣尽兴不已,冷眼旁边人间百态冷暖情仇,自己做作做为无人理会人,众人竭力阿谀一个莫须有高不可及的人,这青楼里勾心斗角尔愚我诈心机似海,到头来唯独这个沈玉贞,出淤泥而不染。梁川既是想放声大哭又想放声大笑,笑这些势利之徒有眼无珠,笑心机之辈趋炎附势,万千感慨涌到心头让他热血激荡不已,手摸着那把胡琴,是的就是它了。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一襟晚照
啦---啦---”
初见他龌龊不堪,再见他一琴在手,整个江湖好像都入不了这个弹琴人的法眼,略显粗糙的嗓音让曲中的沧桑犹如过眼云烟般明朗起来来。梁川只晚是翻唱着别人的歌,可是他不知他的歌带给精通音律的沈玉贞多大惊喜,这个曲子“宫、商、角、徵、羽”的五音排序,演化成旋律起伏、朗朗上口的小调,再配上豪情满怀、气盖云天的歌词,一种身在高处、心却坦然的强大气场扑面而来,若说梁川是肖小登徒浪子,他唱得出这种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