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缺女人,我这一辈子拥的东西太多了,有好多东西在别人看来都是一辈子无法企及的,我举手投足表示一下就能轻易地获得,但是,我并不喜欢这样,人容易忽视那些太容易得到东西,我觉得娶个妻子不是一件太随意的事,所以我想更努力去珍惜这个过程,找一个真正合适自己的。”
梁川听在耳朵里,想说这个哥们太騒情了,又有点赞同他的话,东西只有那些得不到的才是宝贵的,不容易得到的才会想去珍惜,这个确实是真理。他想插两句话,孙厚朴又接着说了。
“孙氏家声大,福绵世泽长,表面看着光鲜,这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梁川隐约从这话里嗅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想问又觉得唐突。你不说我不问,静静地就站在山坡上享受着春风的呵抚,很轻很柔。
“这茶苗是金贵的蛋蛋也是催命的阎王啊。。”
梁川的心里咯噔一下。
“茶园就像一块肉,一块美味的生肉,它会吸引来很的蛆虫,可能你背后有贵人相助,才会想种这金饽饽,但是诚如我们孙家现在都是风雨飘摇。。”
“不是吧,你们家还风雨飘摇?那我们这小家小户的不成了汪洋里的一叶扁舟?”
“越是大块的肉越会让人盯上,我们孙家现在就是这样的处境。”
“我没弄明白,你们家是得罪了大人物?这么颤。。”
“现在咱们是一路人了。”
“什么一路人?”
孙厚朴震惊了,他被这个梁川装天真懵懂的样子惊呆了,这小子真他娘无耻到极点,茶苗都种下去了现在还在装不懂,要么就是真不懂。。
难不成。。他真的不知道!
那自己可就害了他啊!孙厚朴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看着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同龄人,让他想起一些他不认为是快乐的往事。
孙厚朴试探地问了一句像是傻话的问题:“茶叶不能卖你知道吗?”
寂静,梁川嗡的一下,脑袋被敲了一闷棍,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茶叶不能卖?你逗我呢?”
山风吹在耳边,梁川却听不进去任何的耳音,开什么天大的玩笑,大宋朝满大街的人都喝茶,茶叶却不让卖,没听说过的道理啊。那他们的茶叶哪里来的,自己家里种的吗,敢情我要喝茶吃鸡还要自己种茶树养肥鸡啊。
完了完了,孙厚朴现在真的看不清这个人了。他一直以为梁川是一个南阳卧龙一般的高人,一双眼睛不出世却能窥视着天下,可是他竟然连榷茶都不知道,大宋子民还有不知道这回事的吗,难怪他一张嘴就跟自己要一千株茶苗,这喝得完吗,还真他娘是拿来卖的,他打的该不会是自己的主意吧。
“要不要咱们下山,路上咱们慢慢聊这个事吧,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孙厚朴就怕好心办坏事,一千株茶苗是小事,可是一不小心,被人盯上之后,小事就会变成大麻烦。
“这个事要说清楚,就怕我一个不小心犯了大宋的律令还不知道,回头全帮别人做了嫁衣裳!”
茶、盐、铁、矾、酒等物品都是实行专卖制度,盐铁酒的名声太大,梁川知道,但是他却不知道连茶也是朝庭把持的,他本以为大宋茶风盛行之下,必定是由茶叶商品经济的高度发达,没想到不仅不发达,还处处制肘了茶叶的流通!
这几样生财之路随便把持一条,都是造就富夸王侯、拟于人君豪商巨贾,孙家在这种环境中,就分得一口汤水,就吃得满嘴流油,个中的门道还有手段肯定不比寻常,必须要从孙厚朴嘴里多打听点消息,否则大祸不远矣。
郑家的佃农这几日又恢复了神采,水车转了几天,地里的甘蔗早已浇灌了一遍,水沟里蓄着一些河水,等甘蔗田里的水一干就破开田埂放水进去。水车的水槽源源不断地输水进来,几个佃农考虑在田边挖一个水池,河水无处流,只能白白浪费了。
那水又流回溪里,可心疼坏了村里的其他人,何保正他们认识,借着他们挖的水沟引了不少溪水来浇自己的禾苗,可别人就没这个好运了,郑家的佃农说什么也不肯放水。
一家要水百家跟着要,水车灌溉自己的地还绰绰有余,全部的地都要浇灌,那可就力不从心了。放了水道义上说得过去,不过可没有半点好处,回头自己的地不够灌溉,东家就会怪罪了。
一架水车给这个小小的地方造成了巨大的轰动,周边几个乡听说何麓有了一架大水轮,浇地都不用到溪里去挑水以后,一个个眼热得要流血水。他们可是吃透了挑水的苦,而且是家家是旱地,要是有这么一架水车,以后他们谁还种麦,种点水稻收成高多了。
乡里不少人趁着日午太阳巨大或是傍晚太阳下山的时候,郑家的佃农回家煮饭不在地里,偷偷跑到溪边去观察郑家的这架水车长什么样,看又看看不懂。一靠近那架郑家佃农视若性命的水车,陕北来的难民就会从四面八方赶来,一群十几个人人,剽悍得不行,以为他们要破坏水车,个个手里拿着锄镰,怒目盯着乡民,准备拼命!
陕北边民的民风可是相当的霸道,当年秦皇扫六合的秦兵,后来明末乱世的榆林兵,都是以一挡百的狠角色,拉起一支队伍,就有资本逐鹿天下。他们的特点就是老人小孩不可小看,男女老幼全民皆兵,你打我一个,我全家上阵,抄起菜刀斧头就是干!
附近仙水、赤荷、莲乾几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