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离开,回到官道上,已经到傍晚了,夕阳下,远处的村落有炊烟升起,看起来一派平和。
应无心走在官道上,脑子想着王钟和影卫的对话,借助听风术,他已经知道了王钟是如何探查到王家密会武将的机密。
这个办法确实可行,王钟一个马夫能做到影卫都做不到的事情,确实有独到的聪明,可是这聪明的办法,在应无心看来,明显有不合理的地方。
“无心兄弟,在想什么?”李正道问。
“还记得史家庄的事情吗?”
李正道一愣,神情变得凝重了些,“你是说史辛文害死乐乐的事情吗?”
应无心点头,“没错,当时我大意之下,差点铸成大错,让史辛文这样的农村老实巴交的人给骗了一回,我才深切体会到师父说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什么意思,有些人或许不如我们厉害,不如我们出色,可是也有自己的聪明智慧。”
“可是最后你不是成功阻止了史辛文吗?”
“是阻止了他杀人,可是他也在我赶到之前自杀了,我甚至都没有来及问,他到底怎么害死的乐乐。”
“人力有时尽,我们不可能什么做的完美无缺,无心兄弟不必对此耿耿于怀,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你如果都自责的话,我们岂不是都不能活了。”李正道笑着调侃道。
应无心摇头,“没有自责,我只是时常用这个事情来提醒自己,有些事情,未必如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比如三刘庄的刘根成,表面上他是被猪的幽魂**,实际上却是千子在暗中操控一切,我第一次也没有发觉。”
“那你是意思是,王钟的事情,还有隐情?”
此话一出,一边闲着看沿路风景的孙小曼和白妙真也好奇地竖起了耳朵,目光看了过来。
“只是有一个问题不大明白。;”
“说来听听。”李正道立刻来了精神。
“前任郡守和诸多官员都有交集,这一点从影卫一直追着王钟要名单来看,应该不会有假,他们肯定也探查到了相关的消息,就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才缠着王钟不放。既然前任郡守和诸多的官员都有交集,为什么王钟只探查到了一个密会的对象?”
应无心继续道:“既然王钟没有探查到,说明前任郡守在密会其他官员的时候,时间不规律,让王钟无法掌握,那为什么密会武将的时候,偏偏有规律,让他给掌握了呢?要知道文武官员私会的罪责,可比文官见面大多了,为什么最危险的事情,反而办的如此马虎?”
孙小曼想了想,道:“也许,是因为城外的军营比较远,他们必须约定规律的日子,才好相见,一旦不见,或者不规律,就可以暗示出了问题。”
李正道和白妙真同时点头,“确实有这种可能。”
“是有这种可能,可是他们密会的时候,完全可以约定下一次的日期,这样一样可以做到你说的要求,同时不让外人发现规律。”
三人都陷入了思考中,久久无法出来。
过了好一会,李正道开口道:“无心兄弟有什么看法?”
应无心道:“我现在也只是有猜测,具体的还要回桃溪询问一下李水伯。”
“那我们加快速度。”
“好。”
一行人飞掠而起,在官道上疾行,犹如展翅大鸟,一道道劲风呼啸。
太阳落山,天色暗了下来,还没有黑,就在这昏暗不明的情况,众人看到了远处官道附近王钟的家。
“那里停着马车,似乎是带李水伯回去的那辆。”李正道目光奇异道。
“去看看呗。”应无心招呼一声,加快了速度。
到了近前,果然是原来赶车的青年,正在王钟家喂马给马梳理鬃毛呢,院落中,站着一位身材发福的老者,头发花白,手拿折扇,正是李水。
“李老,你没有回桃溪?”众人上前,一起打招呼。
“你们都回来了,小姐呢?”李水焦急地问道。
李正道一声轻叹,带着李水进了堂屋,各自落座后,将王钟和王兰珠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王钟这个狗东西,早知道他如此狼心狗肺,我就打死他了,如今害死了老爷一家,还把小姐也给祸害了,真是混蛋至极……”李水气的满脸涨红,破口大骂。
过了一会,李水气喘吁吁,再也骂不动了,这才停下来休息。
白妙真已经烧好了茶,给众人倒了一杯,李正道劝慰了李水一番,道:“李老,我们还有一些问题想请教您?”
“不敢当,你们为王家查明真凶,让小姐沉冤得雪,对老朽来说,就是天大的恩情,你们以后有什么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绝对不会含糊。”李水起身,郑重地叩拜道。
应无心赶紧搀扶,笑道:“就是一些问话而已。”
“应道侠请说。”
“你们老爷有没有直接或者间接地关注过王钟的事情,或者马车,养马的下人?”
李水愕然,这应少侠的问题很奇怪啊。不过他还是老实地回忆了一遍,最后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老爷曾经问过,家里赶车谁的技术好,当时我就说了王钟,然后老爷说要见王钟,我去找,王钟并不在府上,外出了,后来王钟回来,老爷也没再说要见他,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应无心轻轻点头,“陛下登基后,对前任郡守大人和放火营的武将统领态度如何?”
“他们堪称王都外二皇子的左膀右臂,陛下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