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大堂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都是闻讯赶来的,不知是谁在私下里传播消息,来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把整条街道都给塞满了。
众人群情激奋地诉说着为祸邪祟的可恶,也痛骂逼迫李夫人成魔的李母不是东西,若不是他们想办法凑钱请高人不时来净化县城的水源,他们也要变成聋子和哑巴了,可是想到请高人花费的钱财,众人都心疼的要命,自然更是破口大骂李母极坏。
眼看前面的街道挤满了人,应无心笑道:“看来解良玉准备动真格的了,这是他上任来做的第一件大事,基本也决定了他以后做事的风格,决定了别的官员对他的看法,不知道这样想法的人,未来在官场上,还能不能混的下去。”
“只要他一心为民,敢作敢为,就一定可以平步青云的。”孙小曼得意道,还看了一眼白妙真和李正道,意有所指。
应无心笑道:“只有懂得趋炎附势,随同大流的人才能平布青云,孙师姐莫不是把成语理解错了。”
想到了什么,孙小曼脸色一暗,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什么。
一行人绕道去了县衙的后面,飞掠到了一处低矮的屋顶,观察县衙,听解良玉断案。
形式还是原本那一套形式,例行问话,陈列证据,进行提问,可是李母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破口大骂,说解良玉是狗官——
解良玉当场就撂下脸来,让衙役连抽了李母二十大嘴巴子,打的她脸肿的老高一片,鲜血流淌,牙齿都掉了几颗,再也说不出话来。
眼看李母无法撒野,解良玉这才开始询问,也不管对方回答不回答,他都会陈列出相应的证据,并请一边的文吏记录。
随着问题越多,证据越多,记录越多,李母越发悲愤起来,挣扎着要再次起来喊叫,可是衙役早有准备,堵住了她的嘴,还将她牢牢地按在了地上。
解良玉一声冷笑,“你以为可以摆弄是非,却殊不知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自会判断事情的真假,你话语的真假。你早有中意的儿媳妇人选,只因儿子不乐意,提前去主动说明,惹恼了人家,断你的念想,你就把怨念都撒在了现在儿媳妇的身上,认为是她勾引了你的儿子,水性杨花,故意在外面散布儿媳妇不忠不孝的各种谣言,就是为了毁坏她的声誉,想办法让儿子休妻,结果遇到你儿子意外身亡,你悲愤之下更是有了致她于死地的想法,于是花钱买通了不少的亲族,让他们一同前来给前任知县施压,从而造成了民怨沸腾的景象,逼迫的前任知县不得不处死你的儿媳妇,以平息事端,是也不是。”
李母脸色一阵惊变,连连摇头否认。
“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这里有证据。”解良玉一声冷笑,有衙役带着两个妇人两个男子走了上来,还有一个托盘,里面放着字条。
“为了逼死自己的儿媳妇,不惜败光所有的家产,都要打欠条给别人了,都不肯收手,说你是恶毒妇人,真一点都不为过。”解良玉惊堂木一拍,一声巨响,震的所有人都是一个激灵,李母更是脸色剧变地再次猛烈摇头。
然而有衙役死命压着,她根本无法起身,嘴巴被堵,也无法言语,只能脸色惊慌而又愤怒地在那里嘶吼。
屋顶上,五人脸色一变,李正道赞叹道:“看来这解良玉还是有些本事的,昨天他去清风镇,看来不止是询问那么简单,找我们谈话,多半也是顺便之举,他真正的意图,是找到可以突破的证据,而眼下,很明显被他给找到了,有了这些证据,加上清风镇村民的指认,基本就可以判定这李母谋杀罪名成立了。”
两个女子也是美目明亮,颇为欣赏地看向了大堂内端坐,穿着知县官服的解良玉,轻轻点头,表示认可。
唯有王半仙和应无心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撇了撇嘴,都没有多少多说什么。
最后各种证据汇总,解良再次一拍惊堂木,下了最后的判决,李母翘舌构陷,逼死儿媳,串通族亲,挑起事端,罪大恶极,罪不容恕,凌迟处死。
听到凌迟处死几个字眼,一直还在愤恨惶恐挣扎的李母忽然停止了动作,脸上的愤恨不甘情绪全部消散,完全变成了害怕和惶恐。
她终于知道,这次来的知县,是真的要对她下手了,凌迟处死,那可是极大罪恶的人才会遭受的刑罚,听说要把身上的肉一点点割掉,直到最后肉割光了,才让人慢慢死去。
那绝对是残酷无比的死法,绝对比杖毙还要恐怖几百倍,这一刻李母彻底感觉到了恐惧,冰冷如寒风一般的恐惧,将她打入了冰窖一般的绝望无底深渊内。
“你们这些帮忙起哄的,也别想逃脱罪责,不过念你们有主动承认之功,罚纹银十两,各自回家去吧,其他参与的人员稍后县衙自然前去调查,都会抓来打板子,下堂。”解良玉一拍惊堂木,起身大喝道。
一种衙役威武作喝,两个衙役将李母给拖了下去,一般犯人即便犯了死罪,也是秋后一起问斩,可是五国分越后,觉的这是前朝的规律,就给改了,基本都是犯了死罪,直接拉去砍头,连刽子手都不要了,直接衙役动手,说是可以练胆量和刀法。
这样虽然引起了不小的争议,不过效果确实好了不少,五国的监牢劫狱案下降了很多,因为判案就直接砍头了,根本不会留给同伙太多的谋划时间,不过这也增大了当官判案的风险,如果案子弄错了,杀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