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贱人!
谢长微脸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尊这样做是给你机会为家族效力。只要将这事推脱在谢长鱼身上,历治帝定然会责备江宴,就算江宴不能脱一层皮,也会降低在历治帝心中的信任度。
上面给她下达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她咬牙,用命令的语气厉声道:“将谢长鱼抓取来,严加审问!”
禁卫军左右为难,到底看到连谢家家主都发怒了,几人上前意欲将逮捕谢长鱼。
陆文京眉眼上抬,蕴含特色的丹凤眼中一片冰冷。
不可置否,旦凡这列禁卫军再敢往前走一步,他会立即出手。还有谢长微……陆文京根本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敢打阿虞注意的人,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陆文京这些繁杂的心理活动,若谢长微知道了,不抑郁几年都没道理。
空气刹那间凝固。
整个大殿都维持着一种近乎窒息的紧张氛围,大不部分被谢长鱼美貌震惊的人委实心中为她提了口气。
再美又如何,再受丞相大人宠爱又如何。
男人为了权势可以放弃一颗树,保留住了地位,后面还有一片森林。
多数人心想的是,不论谢长鱼美的翻了天,还是不同于崔知月的。回归现实,她只是谢家的旁支而已,娘家再富有也是——贱商,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一个姬妾。
甚至连平日不学无术的上官诀都能看清局势。
小伙子攥紧了拳头,咬牙决定,若是江宴为了朝廷局势选择放弃美人,他一定会拼劲全力救美于水火的。
关键时刻,被各色人物在脑中遐想的谢长鱼本人倒还很悠闲,她甚至又坐下,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动手为自己斟了被望舒酒。
江宴偏头看了眼身边的小女人,有一瞬冷硬的目光变得如同暖玉般的柔和。
“好酒啊~”
众人:“……”
禁卫军上前,还差一步之遥,朝江宴躬身:“恕大人理解。”对于今夜的宴席,历治帝是很重视的。虽然他们不直接效力与江宴,但对江宴存着十二分的恭敬与忌惮。
江宴大意地挥了挥衣袖,慢慢起身。
“尔等退下。”
“这……”
“退下!”他声音陡然大了几度,分外好听的声音发起怒来都能让在场的贵女尖叫。
丞相大人好有男人味啊~
谢长鱼却是内心一怔,虽知江宴是在演戏,但还是莫名的有些感动。
“丞相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谢长微急了,张口就说道:“长鱼妹妹虽然是你的妾,也是我谢家族人,但不论她是谁,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万万不可有包庇之心。”
“唉~”
一声婉转长叹从谢长鱼口中发出。
“家主要如何相信人不是我指使的,你甚至都不听我辩解就下了死令,也罢,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想多做解释。”
话落,谢长鱼还冲谢长微抛了记媚眼。
至始至终,她都从容不迫。
谢长微:“……”
这个小蹄子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谢长微脑力有限,看不大懂谢长鱼的意思。
这是要顺应自己了?也好,谢长微想,只要谢长鱼配合,自己的计划就能照常进行。
如若她心情好了,后期说不定会把谢长鱼从天牢中捞出来。
反正,杀的不过是个小家族的少爷。
她要的只是江宴为此事为难。
也就在这时,江宴的贴身侍卫入了殿内,将一份发黄的纸呈给江宴。
江宴驻足摊开纸一目十行,微蹙的剑眉似乎在向众人透露里面的内容并不简单。
“咦?丞相大人手中拿的是什么?”
“不知道,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黑衣侍卫完成任务,顶着一张笑的分外灿烂的娃娃脸退到了后面。
谢长鱼剜眼一看,神色微动。
江宴果真是做足了准备,什么时候又把玄墨调回来的?搞得她连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能够确定的是,江宴动用了庆云阁的人,此次翻盘是稳打稳的事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江宴把手中的黄纸在胸前摊开,沉声道:“方才,本相派去的人几经调查,查出此歌姬入皇城歌舞团之前在江南梧州一带生活。她没有通关文牒,在盛京属于黑户。所以调查起来时间稍微久了些。这张纸是她曾在南方世家的卖身契。”
这歌姬的身份还有几重反转!
卖身契还在,说明那名咬毒自杀的歌姬是在逃家生子。
说难听了,就是家养的奴隶。
谢长微怒目圆睁,辩论道:“这…卖身契也不能证明长鱼妹妹的清白啊。”
江宴抿唇冷笑:“那如果卖身契是梧州楼家的,又可否证明?”
这下,不光是谢长微,八大系的世家公子们着实震惊了一把。
连这都查出来了!
半个时辰的时间,足以证明当朝丞相的办事效率。
江宴侧身问:“景梁,温家也是在梧州,想必你对楼家与隋家的情况是较为了解的。可否告知表兄这两家关系如何?”
温景梁受宠若惊,连忙起身回答:“对外,两家关系有世仇,确实相处不大好。而此次入盛京,楼家的人没来,反而换成了一向低调的隋家,事情本身就反常。”
原来如此!
这个说法的可信度还是很高。
谢长微仍不可置信伸长脖子往江宴手上看,誓要把卖身契看清楚才行。
她好好的计划,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