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帝国不在动荡,我将放弃所有的权力。”女王在离开时这句话,流传到现在已然成为流传于朝堂上的一句谚语,因为它明确的反应了一个道理。
一个女子再怎么受到万民爱戴,甚至得到了军队的支持,世俗也不会让她安稳坐在权力的宝座上。
时间回转到现在,北方大地上似乎在正在进行着一出和四百年前极为相似的戏码,当血宗内部政局出现动荡,老宗主血霸对儿子血达生出顾忌的时候,同样是一位年轻的公主,从深宫中走了出来,开始以女性的姿态执掌庞大势力的诸多政务。
今夜寝宫中所摆放的数百盏长明灯都被一一点燃,散发着特殊香味油脂流窜在空气中,让空间显得安静而又雅致。
与此同时在寝宫高耸的穹顶上,巨大的发光玉石正像是月亮般的将宫殿的每一处角落照耀。
寝宫深处是一处装潢精致的木质龙床,四周轻纱将整个环境都笼罩起来,周围摆放着的青铜香炉中也燃烧着助人睡眠的暗香。
越过薄纱,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红黄相间,刻画着虎纹的锦绣被子,此时这匹名贵被子正披盖在衰弱老人身上,可当这老人面孔暴露在视线中时,却让人只觉的这被子像极了用于遮盖死人的裹尸布。
其实若是从眉眼上看,还是能够看到些许老人生前的形象,他必然是个在皇位上统治了许多年的男人,年轻时也自当是率领万军奔走四方战场,敌人的利剑刀刃无法对他有着半点损伤,死亡和血腥也无法让他的斗志有着半点退缩,即便是如今躯体衰弱,可眼神中的桀骜和冷淡,却依旧是带着强烈尊严。
此人不必隐晦太多就可知道他的身份,毕竟能够心平气和的躺在这座宫殿中的,唯有血霸一人。
此时他正耷拉着眼皮,温柔的看着坐在床边背对自己的女儿,嘴角露出的轻轻微笑看起来极为心酸:“冰儿,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父皇好生休息。”自从血冰儿在早些时候进入这座宫殿后,容颜相貌颇有知性美的女孩就安静的坐在床榻便,眼神长久的望着空荡荡的宫殿,心中思绪万千,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如何言说。
“我对你向来宠爱,难道还不知道你的心性吗。”血霸轻轻喘息上几口气息,同时也将目光收敛回来,望向宫殿穹顶刻画的繁杂花纹:“自从多年前你母亲因病离世,我就一直万分愧疚,无法给你一个完好童年,前些日子又是将沈天处死,想必你已然十分厌恶为父了吧。”
“父皇多想了。”血冰儿轻声说着,话语中没有任何的感情波澜,精致的就像是雕塑出的五官也长时间的没有表情,似乎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都够让她的心思动荡了。
“呵呵,你这般心性倒是和那孩子很像,咳咳。”血霸感受着女儿云淡风轻的气质,不禁心意放松,病态五官展露出的笑容极为可贵,甚至还因此出现了气息上紊乱,进而咳嗽。
血冰儿在听到父亲咳嗽声后,立马转过头去,毕竟不管是发生了什么,血霸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疼爱自己的人:“父皇,莫要在多说了。”
血冰儿拿起手帕,擦拭着父亲额头上的汗水,言语中的痛心意味听起来极为让人感动。
“沈天还活着。”血霸颤颤巍巍的抓住了女儿手掌,干枯青紫的嘴唇吃力的晃动出几个言语,眉眼中的情感也似乎哀伤到了极致。
“您不是以血刑将他处死了吗。”血冰儿只觉得父亲冰凉的手掌让她也陷入了冷冽之中,甚至整个人都处在了不可思议的漩涡中,令人迷醉的容颜也变得凌乱。
“风狂为他提供的可以制造假死的丹药,让他得以在血刑中存活下来。后来我又派遣血凌云前去抓捕,谁知道血凌云手下留情,放走了沈天。在之后。你哥哥亲自离开血宗进行追杀,但最终又是被来自血修门的血虚临时救走,至于现在已然不知其尚在何方。”血霸是以颤抖的方式说出这些话,很难去考量他此刻心情是激动还是悲伤,不过在落下最后一个字眼的时,面容仿佛又变得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