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云逸将愤怒收敛几分,睁开了黑色眸子,努力的冲着翰墨表达了善意笑容,然后长望大帐的伞状穹顶,风轻云淡的神色上看不出半点恐怖,仿佛前前后后就是两个人在表达情感。
翰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了,他无奈的长叹一声,向着少年做出行礼姿态,脚步轻缓的退出军帐,面色尽是无法调和的焦躁,因为他总觉的今夜的事情,将在未来成为某个不好事件的引子。
安静坐立在椅子上的云逸此刻就像是只被困守在牢狱中的野兽,它全身气力全无,并且伤痕累累,体内原本充满能量的滚烫鲜血也变得冰凉,锋利獠牙失去了令对手畏惧的寒光涌动。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将眼眸死死的望向前方,晶莹瞳孔中浮现出了一盏茶杯形状,面容表情稍微呆愣片刻,不禁失声一笑。
哪盏茶是云逸为北夭亲手端送过去的,可现在看来却依旧满是茶水,从始至终,北夭都未曾碰过茶水,甚至都没有怎么直视过自己,想必在他的心中,早已积淀了许多对于自己的怨气。
想到这里,云逸不禁是哑然失笑的靠在椅子上,长舒出几口气息,薄唇旁流露出的笑容迷醉,就好像处于浓重的醉酒状态,再也看不出任何伤感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