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吗。”云逸面色稍显不佳的慢慢踱步出来,两边墙壁上的火光立马就像是铁屑见到磁铁,疯狂的向着少年奔去,顿时间让崔炼恍然生出了男孩沐浴光彩而来的感觉。
他连忙将谨慎有序的神经召唤回来,躬身行礼,回答道:“盟主问我大富大贵时能否忘了现在的贫寒,小人扪心自问了些许时间,只能说上一句,忘不了。
倒不是说习惯了如今为一日三餐奔跑的日子,只是现在陪伴在身边的人太过刻骨铭心了。
我还有老母亲,她已经身体不太好了,都是那些年没钱治病时落下了老病根,或许她不能在陪伴我几年了,但若是未来真想盟主说的拥有一切,我还会去深爱年迈母亲,还会来到这里,为死去的父亲扫扫墓。”
“如今天盟军队正在向着丹宗所在的澳亚帝国进军,你去哪里寻找一个叫做翰墨的人,好好说上缘由,他就会知道你是受我指派。至于你口中的借势计策,你可以同他多加商量。”云逸在听闻崔炼回答后,没有进行多少思考便打定收留心思,因为在他的心底之处坚定认为,无论终有一天你走到何种位置,都应该回头去看看自己一步步行来道路,莫不要忘记道路两旁的风景,更不要忘记在最开始前行时的心境和坦然。
崔炼没有意料到少年回应是如此果断,不免声音断断续续的念道:“盟主意思是愿意接受小人了。”
“回去同母亲好生吃上一顿饭菜,我们将要做的事情,是老她人家身体折腾不起的,若是一切进展顺利的话,几个月后就将她接到天盟总部天云山,虽然对于哪里的环境我已经记得不甚清楚,但不管怎么说,那里都十分宜居。”云逸向着监狱外面徐徐走去,身形暂缓下来,他从玄戒中取出一袋金币,递到崔炼手中:“我身上从来不怎么携带钱币,这几百金币就先作为你出谋划策的酬劳,未来若是成功,所拥有的必定是这些无数倍。”
“谢谢盟主恩德。”崔炼没有退让,双手虔诚接过来装在袋子中上百枚金币,按照自己做侍卫的俸禄来计算,这些已经是他十年辛苦的积蓄了,有了这些钱,他可以为家中老母换上大些的房子,让其苍老的下半生过上富足殷实的生活。
“好生对待你的母亲。”云逸轻轻拍打着崔炼肩膀,随即转身而去,不过他的眼神中却是有着许多动容色彩,他自小无父无母的长大,从来不懂至亲关爱是何种感觉。
不过好在世界上的许多事情是可以用心感受的,他看到了和听到了崔炼举手投足,言谈举止中对于母亲的深爱,那种样子是无法演戏装样出来的。
走出天牢的云逸眼睛专注的望着青天白日,恍惚间竟发觉此次天牢探监更像是场睡梦,过去四目相望,尽是钦佩的人物即将要冰冷死去了,在人间的痕迹也被刻意的一一抹除,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人世。
“呼呼呼。”大口呼吸上几口空气,云逸脚步向着黎城中心地带的皇城走去,他要去和那些还活着的人打个招呼了,因为下一次的见面,或许就是另一种境地了。
“皇兄已经和百官们说过了吗。”星蝶脚步轻盈,就像是活跃蝴蝶那样在紫罗兰花丛中来回走动,各种颜色的鲜花将女孩容貌照耀的颇为白皙透亮,就好像她的皮肤完全是用玉石做成的。
星罗穿着龙袍的身躯看起来充满了帝王风采,或许自身气质和力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盛,但只要轻微感触两下,便可深知极具帝王特色的威严:“皇城中的许多人大概已经知道了具体处罚,律法那边的官员还在起草正式诏书,明日就会告知天下。”
“皇兄,你说史官该如何记载这件事,几百年后的后人谈起此事时,又该如何言说是非曲直。”星蝶将面容轻轻弯下,嗅着金黄花蕊中的清香,明媚浅笑给人感觉根本不像是在言说着一个深刻问题。
星罗有些看不明白妹妹真正意思,甚至他感觉从星谷之变后,这个家族中很多东西都发生了改变了:“人的一生就寥寥百载,怎么能预知到身后事情,史官们怎样写历史是他们的事情,我想他们能够从太学中脱颖而出,应该都有着一定操守,该怎么写就怎么写,活人还能去管死人的事情吗。”
“皇兄开始有些父皇样子了。”星蝶不知是失望还是欣喜,从花丛中行走出来,面容期待的望着皇城中数不胜数的宫殿,继续喃喃道:“现在你是这个帝国真正的君王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反对你的意志。”
“父皇留下来的江山,我会好好守护,星氏皇族的基业也会长久流传下去。”星罗看星蝶的眼神已然超过了兄妹亲情的范畴,更多的是一种保证和许诺。
“这或许就是父皇的梦想吧。”星蝶轻笑着长长感叹,眼神远远的看着逐步走来的少年:“你的朋友应该也是想的吧。”
星罗点动下颌,转过了刀削般的面容,嘴角也是不自觉的流露轻松意味:“自他出现后,我生命就很顺,所有难事似乎能够迎刃而解。”
“那就是很有意思的呢。”星蝶翘动着粉嫩嘴唇,幽幽说着,心意中有着许多说不出来的欢喜。
“看来你们相处还好,曾经我跟你言说的事情,你想的如何。”星罗表情一时间变得颇为玩味,原本严肃的语音也变得充满调笑意味。
女孩面容骤然间变得娇羞,空气中的温暖光芒照耀着轻薄纱裙,上面的许多图案都鲜活起来:“男女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