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风云局势,就像水面上的轻飘游萍,只需要随意微风便可轻松改变,而如今在北冥雪地上发生的事情同样如此。
在占据人和地利的绝对优势下,血修门的军队在第一天就将天盟打的尽数崩溃,二十万军队的ròu_tǐ防线在凶狠战狼面前脆弱无比,就像一条可以随意被獠牙刺透的肥肉,只能成为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食物。
而就在这个危急存亡的绝命时刻,玄气战士无与伦比的巨大作用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十八岁的男孩手持骨剑,身披巨翼飞翔于天空,上万把利剑盘旋在左右,展现了前所未有的空前杀势,硬生生的阻挡住了血修门滚滚运动着的锋芒。
不过按照从古至今的历史来说,任何人物的强势都不能阻挡战争狰狞,天之骄子的云逸自然也是不能。
在第三天的时候,战争进程已经发展了极度疯狂的白热化阶段,生命消亡就像是火焰中的蜡烛,顷刻间变化为透明虚无。
数万条人命就跟利刃切割荒野杂草,几个时辰便一排排的齐齐倒下,尸横遍野,硝烟弥漫的场面在雪原的每个角落分布,轻微扫眼过去,就像是围棋盘上星罗分布的黑白棋子。
今夜天空中,星辰璀璨如同星河降世,明亮光芒就像是一只只高分光比的灯泡,正在竭尽全力的将辉煌疯狂散发。
血仇天静默无声的注视着混乱战场,虽然黑夜如同迷雾般的让视线受阻,但来来回回的玄气震荡波动,却是能够让眼光扫视到任何想要到达的地方,甚至就连鲜血喷溅都可以真实的看的清楚。
长时间的杀戮让纵横四方的枭雄也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暗自在心中沉吟念叨一句,俨然间才发现,这是自己平生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巨大会战。
血仇天念想到这里,脑海中的晕眩更加严重了,衰老躯体也在快速颤抖,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强迫着自己站立在三军最显眼的地方,以身躯为旗帜,引导着全军进攻。
“报告门主,我们已经突破天盟的第二道防线,预计天亮之时便可兵临野狐岭的巨石城墙下。”满身是血的哨兵骑着战马从远方一路奔腾而来,心情激动的诉说着前线的最新情况。
血仇天强压心中惬意,点头摆手示意着,长时间背负的手掌也放松的下垂,面色也是悄然间红润了许多:“我们的反攻终于奏效了,数个月前我们失去了野狐岭,今朝便要亲手夺取回来。”
掷地有声的声音就像是一针兴奋剂,传遍了巨型车辇,统帅部的高管们纷纷躬下身躯,尊敬行礼着,以此来表达对于好消息的翘首以盼和浓重期待,胜利者的那份快乐从面容上浓墨重彩的浮现。
战争时针还在轮盘上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转动着,地面上的厮杀经久不停,甚至有着愈演愈烈的情势。
毫无变化的持续上的数十分钟后,天空中,数不清的金星也许是因为恐惧,纷纷躲避了起来,墨水般的黑暗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将上百里的战争空间所笼罩,伸手不见五指的场面颇为戏剧性的连片出现。
诡异的天变异象让巨大车辇上的军官纷纷惴惴不安,就连血仇天本人也感受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压力,就像是无形巨手掐住了脖颈,让自己喘息不得。
“轰轰轰。”天地间的大幅度震动颇为突然的出现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就像是从密封空间中炸裂出来的,强烈的措手不及让久经沙场的血仇天感受到了潜在威胁,他将脑袋向着左右两边以及后方瞭望,忧心忡忡的样子表示着自己十分的迫切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夜星消失并不简单的只是死亡前兆,更是让人活在梦魇中后知后觉。
满目黑暗让血仇天看不到远方的任何事物,只能凭借着耳朵,聆听着地面匍匐晃动的声音,轻松摆动着的手掌再度背负在了身后,脚步也是快速走动在车辇地板上,血色影子被昏黄灯火拉得犹如魔鬼般奇形怪状。
“是敌袭,是敌袭。”哨兵还没有完全进入车辇,便将消息大声呼喊出来,瞬间便让血仇天如饮冷水,冰寒透心,而当他正准备将心中愤怒表现出来的时,哨兵却又开始急促说话了:“天盟最起码在三十万以上的军队,在十分钟前从各路杀出,迅速包围我军的左右两翼以及殿后军队。”
“率领着这只军队的将军是谁。”血仇天失望语调听起来心酸,就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无奈的面对着后起之秀们的刁难。
“据说是龙啸以及沈恒。”哨兵尽量用着温柔声音吐露出这两个大名鼎鼎的字眼,可在统帅部的高管们听来,这就像两只长满尖刺的动物,每时每刻都扎的他们内心疼痛,千疮百孔。
血仇天在听闻到的第一刻,恍若无声的愣了几下,随后脚步凌乱的向后退却,苍白嘴唇中所散发出来的冷笑听起来了悲凉可怕。
“嘭。”由于退却的势头太过凶猛,血仇天竟是重重摔倒在地板上,手掌在地面上疯狂抖动着,给人感觉就像是被雷电重创。
统帅部的将军们连忙走上前,扶着他的身躯,面色焦急而又充满担忧着诉说道:“盟主保重身体,切不可着急啊。”
“哈哈哈。”血仇天没有在乎着手下的体贴关怀,毕竟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无法改变颓败战局。
他无奈的抬动面容,看向了远方,眼神中没有任何神采,就像是被烧焦的木头:“正面以自己为诱饵,牵制我血修门军队的注意力,暗面却以龙啸和沈恒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