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将那面扇子如获至宝般的捧在手中,神情欣喜的看着上面的画作,气质开心惬意:“你知道吗,我这数年以来都在等待着这个结局。”
美人保持着递扇子的恭敬样子,面容虽然庄重,可嘴角笑意却要压抑不住。
云逸出人意料的没有接过扇子,手掌唯恐避之不及的背在身后,只是眼睛低沉失落的看着纱扇所描绘出的画面。
两头异兽一步步的走向了独木桥中心,他们张牙舞爪,想要将穿着着白色裙袍的美人紧拥入怀。
可或许是yù_wàng重量太过庞大,哪座常年未有修缮的独木桥最终不堪重负,进而破碎开来,两只异兽以及美人都一同跌落到了无边无尽的汪洋火海中。
而那片熔岩,此刻也仿佛是有着神智,掀起了一层层惊涛飓浪,大片金色汁液如同雨水,在天空中挥洒着,好似张开巨口等待食物。
在不断坠落的过程中,哪位白色美人的裙袍被火焰映照成了一束怒放桃花,黑色秀发烂漫飘散,明媚双眼中流逝出泪水,不过泪水很快便被火热空间汽化为雾,那副低垂面容也终于显现出来。
“是花月。”云逸终于看清了哭泣美人的面容,手中持着的长剑和纱扇,都清脆的摔在地面上,他突然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打击,就好像有人从他的内心中,掏走了一切。
“对,从始至终,美人就只有她,六幻城就是那架独木桥,两头异兽便是叶家叔侄。”紫月轻轻蹲下身子,将自己手中的纱扇放在了跌落纱扇的旁边,随后一边向后退却,一边将少年身影收拢在眼:“而你便是那片熔浆,从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我便知道你就是我计划中所需要的棋子。”
“为了覆灭六幻灭绝门,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牺牲掉的吗。”云逸此刻像极了伤心欲绝的孩子,全身上下透露出颓废,让人长久自闭。
“我身上伤疤告诉我,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可以放弃,包括我。”紫月停止步伐后退,坐在了圆桌座椅上,她欣喜的倒上两杯桃花酒,随后端起其中一杯,独自饮着:“十年前,这座城市还不似现在这般分裂,六幻灭绝门的统治如同山海般厚重,没有动摇痕迹,可叶家老人那时都处于奄奄一息的生命最后时刻,嫡长子叶极当时力压两位弟弟,成为了六幻灭绝门的门主。
时至今日,这座城市里的人们都对此人评价颇高,他在外温顺善良,处处为民,在内团结家族支系,壮大势力,为叶家和六幻城尽心尽力,耗尽心思。而且他还和自己的妻室,有着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数十年执掌权利的他,只有那明媒正娶的一位夫人,可谓忠心不二,相濡以沫。
但有谁知道,这一切都是叶极掩饰出来的,虽然他的名声直到现在都远扬四方,可这掩饰不了他当初亲手废了亲弟弟叶平武功的事实。”
“叶平。”云逸薄唇轻轻凝念,眼眸中出现疑惑。
“叶陌的父亲,哪个自杀于桃花树下的男人。”紫月言语没有任何感情,她大口饮上酒水,让自己心意更加具有微醺意味。
在天盟针对六幻灭绝门,进行战争准备之前,云逸曾经通过天眼组织,研读过关于叶家的一些情报,但对于这些常人难以得知密文,却是第一次得知:“你为何如此清楚叶家的事情。”
“因为我曾经是叶极私下豢养的女人。”紫月仿佛是回忆起来过往事情,面容一时婉转,一时又痛苦万分:“他以花言巧语获得我的心思,又送上各种各样的宝物,让我甘心做了他的情人。可后来我却发现他有着妻室,质问他时,他却对我言语辱骂并且殴打于我。随即我便想要离开他,但叶极恼羞成怒,将我囚禁于暗无天日的牢狱中,用各种令人发指的手段,在我身上肆意进行折磨,以发泄他掩藏于心中的滔滔兽性。”
“这就是你伤痕的由来。”云逸平静将两面纱扇和长剑捡拾,眼神微弱,看着楚楚可怜的美人,面容和心中愤怒因为事情的水落石出而变的虚无。
紫月手掌将泪痕悉数抹去,重新为酒杯中填满酒水:“或许上天有眼,在叶家老人还没有死尽的时候,叶极却首先因为练功导致走火入魔死去了,我因此也趁机从牢狱中逃脱,后来依靠着他送给我的财宝,建立了这座楼阁。可尽管过去时光富足而又高贵,但我却始终没有忘记当初在牢狱中所经受的疼痛,我一定要让叶极,乃至整个叶家付出代价。”
紫月痛痛快快的心中积愤一股闹说出来,随后端起酒水,走到云逸身边:“今夜在这天地混乱,北部战场横尸遍野的环境下,让我们庆祝六幻灭绝门的灭亡。”
酒杯中的透明汁液在轻微晃动下来回翻滚,就像今夜很多人的命运,起起伏伏。
“对于你的过去我表示遗憾,那些伤疤每个有良知的人看到,都会流露出极大同情。”云逸面无表情的接过了玉质酒杯中的酒水,鼻尖轻轻耸动,嗅着空气中的香味。
紫月见少年已然接过酒水,心中因为回忆而显现的悲伤消失的干干净净,脸眸出现巨大的快乐,昂首将酒水一饮而尽:“未来日子里,天盟将成为南盟四国中最为强大的宗门,而你将成为宗门之王。”
“或许吧。”云逸面对美人夸赞,面容没有出现兴奋,他嘴角勾起一圈嘲讽弧度,默默低头看着酒杯中回旋着小小涟漪:“接近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