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看着人畜无害的傻笑,紧绷内心也是放松下来,但脸上的关心,却是没有半点减少。
她快速的晃动脚步,身姿朔然间像极了黑夜夜莺,轻轻伸出纤手,熟悉拍打着云逸脑袋:“快说些话啊,怎么我就一会不在,你就傻掉了啊。”
“没有什么。”云逸如同温顺猫咪,观望着花月的可人面容,声音也是十分轻柔:“只是想起你救我的那些事。”
“哦。”花月粉唇可爱的嘟了一嘟,俏皮的背过双手,美眸也是望向半空:“那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啊。”
云逸看着白裙飞舞,娇躯轻摇的女孩,那双美丽瞳孔中竟是美好,似乎救活自己,是人世间最为美好的事:“我听说那时候,我的伤势很重,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你那时候为什么那么笃定,就能就活我。”
少年声音真诚,如同深山中的坚硬宝石,刚才还满是愁苦的面容,此刻却是平静温和。
花月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不禁有些慌神,俏皮动作也是变得拘谨,半天后,才半眯着眼睛,贴近云逸脸庞:“小时候母亲教我跳舞时便告诉我,就算你跳的舞曲中的第一个动作错了,你依然要继续跳下去,就算你所有的动作都错了,也要将它完成。就像我救你,我不会管你在满身是血,濒临死地,但只要我救了你,我就一定让你活,不管任何代价。”
花月原本轻柔的声音说道最后,竟然演变成一首慷慨激昂的诗歌,仿佛整个天地都是她的忠实仆从。
“我救了你,我就一定让你活,不管任何代价。”云逸在心中久久沉吟,他开始逐渐看不清面前女孩的容颜,眼中却是出现纱扇上摇摇欲坠的独木桥,进而内心化为熔浆海洋。
花月见云逸再一次发呆,面容略有不喜的眨动双眸,随意扮上一个鬼脸,蹦蹦跳跳的走进妖姬楼中。
半晌后,云逸才缓过神来,不禁转身望向了如蝴蝶般跳动的美人,手掌轻轻揉捏着酸楚脑袋,幽幽自语道:“在这么下去,叶家将彻底烧死她。”
“回来了啊。”紫月脸上虽然略施粉黛披挂笑容,但实际上如果让熟悉她的人来评说的话,这跟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区别,因为这个一手创建妖姬楼的女人,早已将浅笑化为日常表情。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局势热烈还是紧张,紫月的笑容从来就没有消失过,仿佛天不塌地不馅,面具假笑便会长存。
此刻的她正悠然自得坐在黄金台的案座旁,十分惬意的自斟自饮桃花酒,时不时拿起桌面上哪刻画有恶魔熔浆的纱扇,轻轻扇动,给人以一种深不可侧,掌握天地的感觉。
当花月身影刚刚步入妖姬楼大厅后,紫月便敏锐的洞晓到一切,绵柔化骨的声音随即响动。
“回来了。”见紫月正高高在上,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花月连忙停止快活走动,说话口气不自觉的谨慎起来,仿佛此刻与她对话的,不是容貌秀丽的女子,而是年少母亲睡前故事中的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
紫月自然将少女心中想法揣测的清清楚楚,浅笑面具也是稍稍松动:“听说你去叶庸大人府上了。”
“嗯。”花月小鸡啄米般的点点脑袋,半挑眼睛,翻出白眼补充道:“他送给我海洋之心,我便是想着要去回礼感谢。”
“看来我的好妹妹长大了,还懂得这般人情世故。”紫月端起美酒,轻轻抿动,眼神侧着余光,看着纱扇上的图画,显露出些不易察觉的激动:“既然给叶庸大人回了礼,那便是要给叶陌公子同样备上一份,千万不要忘记咯。要知道,那满城花海所付出的代价,也是丝毫不亚于海洋之心,再者说,哪位翩翩公子可是对妹妹你怜惜的很呢。”
“明白了。”花月不耐烦的回答,动作也是没有什么行礼举动,急促如同逃命般的走上旋转而上的阶梯。
紫月看着美人快速离开,心中没有半点的责怪意味,反倒是平添兴奋,脸上笑容愈发灿烂,如同七月烈阳天。
她平静的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望向了妖姬楼那条镶嵌壁画的甬道,冲着黑暗中的云逸身影微微点头,示意一切尽在掌握。
“呵呵呵。”自嘲笑容慢慢在少年脸上出现,英气眼眸中瞬间没了光芒,唯有冰冷湿气,而那经历千重劫难变得坚硬的心脏,此刻也是感受到了极度疼痛。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六幻府都被看作是方圆百里土地上光暗两派的交织地带,高大而且漫长的红色长墙,将偌大府邸分割开来,那座庞大震撼远古斗兽场就像挥抹不掉的魔影,时时刻刻都飘散着撕心裂肺的野兽呼号。
而在对面,与之大相径庭的是满园桃花,每到这个时节,桃花瓣便会化作天使的白色眼泪,如同春雨般满天飞散,仿佛是万众期待的天降甘霖。
而此刻在这满园桃花树中,清丽迷人的香味浓重到极致,无数花瓣在如流星海洋,左右飞舞,肆意起伏。
飞花让深入桃花园的黑色长廊变换了颜色,粉白色调如鹅毛大雪,将世间万物变成了一片苍茫。
在肉眼可见的苍茫尽头,却是有着精致小巧的亭台,那分布于四角,曲折如同弯月的木质檐梢高高翘动,远远看去,好似张开翅膀的大雁,欲要远走高飞。
而那连接着檐梢,一片又一片的金玉瓦,更像极了大雁羽毛,如此一来,便可让人感叹,这亭子样式简直就是建筑工艺的巨大成就。
然而就在万物静谧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