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股浓郁的血气跳跃的扑在云逸脸上,腥臭味刺鼻难闻。
因为血湖缘故,整个空间都带着一种压抑的暗红色,世界披着鲜血外衣,包裹着尸骸躯体。
“我们去山台看看。”星罗挑动眼眸,长喘出几口气息,星目瞧瞧血湖上浮动着的不可计数的残肢,面色沉重。
云逸微微点头,骨翼颤动,带着二人便是向前飞去,而脚下便是波澜不惊的血湖。
云逸是一个略有洁癖的人,刺鼻的血腥以及浮动器官,还有不远处用尸骨堆积而成的山台,都令他有着非常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原本因为过度消耗玄气而导致疲惫的身体愈发困乏。
“噗。”二人轻轻的落在山台边缘,脚下便是绯色的累累白骨。
在脚步碾压,脚下尸骨开始碎裂,这些骨头非常脆弱,似乎是经过了漫长时间而被空气氧化。
云逸回首望包围自己四周的血湖,浓稠的鲜血在缓慢流动,尸骸们也似乎在进行死亡舞蹈,轻盈的上下起伏。
甚至云逸还看到了一颗被剥去头皮的大脑皮质层,沟壑与纹路是鲜艳无比,通体展现着让人作呕的绿色,那双空洞凹陷的眼眶正死死盯着自己,被撕扯到巨大口腔疯狂张着,仿佛想要吃掉一切。
云逸顿感脑袋有些晕厥,肚腹涌上一股作呕感觉,脸色也是瞬间变得苍白,本就单薄的身形有些站定不稳。
“别看了。”星罗在背后拍拍其肩膀,低声说道:“我们去中心看看。”
二人缓缓踱着步子,每一步踩下,都有一片尸骨碎裂,那种如同木材被干脆折断的声音,在云逸听来就像是死人在痛苦呻吟。
同时这让他想起了,如同末日降临之际,人们面对灾难时只能无可奈何地惨叫,被迫的等待着死亡。
“高达数十米,直径有百米的尸骨台,这究竟是死了多少人才可搭建出来。”云逸站在山台的中心地带,扫视着这片高台,眼神中的不安十分强烈。
星罗抬起头望向空间顶部,若有所思的沉声道:“最起码有百万人吧,或许是那些进入星辰大阵的敌人,在进入这里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会死在这里。”
云逸听了之后,不免脊梁一阵发凉,额头上的冷汗开始密密麻麻的出现:“就像踩死一只蚂蚁,生命如同草芥,这些人在死亡的那一刻,肯定是一副血腥炼狱的场景。”
星罗没有搭话,轻轻蹲下身子,冲着一颗惨白骷髅出神,甚至在接下来的过程中,他还伸出双手抚摸,抚摸动作轻柔温和,充满情感,就像骷髅是他的心爱之物,让他欲罢不能:“他们在召唤着我们。”
“谁。”云逸看着神情奇怪的星罗,望向天空,此刻的天空中,突兀出现了一轮巨大血月。
血月整体通红,如同洁白瓷盘盛满鲜血,没有任何的杂质,好似世间最为完美血玉,云逸甚至可以透过血月表面,看到内部那颗跳动的心脏。
星罗充满怜爱的捧起骷髅,动情轻笑起来:“死在这里的百万亡灵。”
云逸想要让陷入迷醉的星罗冷静下来,可是看着血月的双眼却逐渐酸痛,就像眼球中有一条不断蚕食的血虫。
而在听到星罗话语后,眼球中的痛楚更甚,云逸不情愿的闭上双眼,准备冥想打坐,静心养神。
“元帅,我们似乎已经进入圈套中,已经有接近一半的士兵灵异死亡了。”粗狂声音中带着的哭腔,语气也是虚弱到了极点。
正在闭着双眼的云逸听到这个声音后,惊奇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古世纪的军帐,白色帆布被紧紧固定在古铜色铜柱上,外面狂风吹动,使得军帐来回摇晃,仿佛即将被完全掀起。
军阵中,数十把火把在蒸腾燃烧,以起到照明的作用,而在中心地带,长达数米的长条作战会议台前,七八名身穿制式铠甲的将军面色悲戚的看着背对众人的老将军,仿佛眼前老人,便是化腐朽为神奇的天神希望。
云逸就站在这些人的后面,甚至与一名将军面对面相望,但令人惊奇的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幻象吗。”
云逸呢喃一声,眼光继续扫视面前的这些人,从他们的身份站位以及铠甲颜色来看,均是在军队中身份高贵,统领万余人马的中高层将军。
不过所有的铠甲没有进行附魔,甚至就连哪位老将军的铠甲也只是颜色更加艳丽。
这放在现代战争中是不可想象的,在如今玄气大陆高度发展的今天,能量气息的攻击手段和力量已经到了无可比拟的地步,若想做出有效防御,所穿戴的铠甲防具武器都会通过魔晶进行附魔,以增强其属性。
“附魔技术出现在百年前,可他们却依旧穿戴着老式装备,难道说这支军队来自更早之前的上古时代。”云逸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睛瞟瞟放置在桌面的黄纸地图。
这地图粗糙不堪极其简陋,只是简单的表明城市分布,军营驻扎人口密度。
在云逸看来,这种地图简直和废纸没有区别,如果用这种地图去指挥作战,无异于送死。
真正的军事地图,不仅仅要能清楚地展现各大战略要点的位置,还应当标明地区河流走向,山势高低,甚至连天气状况也得有清楚标注:“夭城。”
云逸眼睛盯着地图上一处非常显眼的古体字眼,那个名字太熟悉了,人族四大圣城之一,法西帝国的帝都,夭城。
通过一些列判断,云逸已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