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摆摆手,“朕没胃口,母后那里?”
“余愿去敲门去送了。”许诺摇摇头,“但是娘娘没有应声,瞧着是不想吃。”
“母后应该是吃不下了,”陈情看着远处的天空,璀璨的星河照亮这片夜空,那颗冉冉升起的紫微星,越发明亮。
“明日便按照母后说的去做吧。”
许诺想了想,还是道,“诺。”
“表哥那里如何?大师说的下降头看样子不像作假,明日派个机灵的送大师回去的时候问问,可有什么解去之法。”
“这……”许诺犹豫了一下,“娘娘之前派余愿出去便是为了此事,探子密报,世子爷去了驿馆。”
陈情的目光黯淡了一丝,“还是母后思虑周全。”
许诺有些不忍心,“世子爷乃是国舅遗孤,还在襁褓之中便没有父母,自幼失孤,国舅爷待娘娘亦是极好,当年先皇遇险,陛下出生遭火难,国舅爷都是冲在最前面,国公爷常年连院子都不出。娘娘念及世子爷可怜,才多加疼爱。”
“不用解释,朕明白。”
陈情背着手站着,看着那巍峨的高墙。
在这座孤城里,每一个人都紧闭着内心,他在渴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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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邻皇城的那另一座恢弘的府邸中,流水的小丫鬟送着美食佳肴,这快月中,舅爷的接风宴都才临近落幕。
安平王妃看着哥哥皱起眉头,立边站着的丫鬟。那丫鬟立刻满上。
“哥哥,这时辰也是不早了,不若宴席便散了吧?子玉与绥安也喝了不少,这绥安还好说,这子玉明日还要官事,耽误不得,这客房妹妹我早就被好了,就是哥哥每次来住的”
庞统止住安平王妃的话,他是早早就放下筷子了的,一直未肯离席,就是因为今日主人并未前来。
“妹夫呢?我等着他。”
“哥哥你看,有为他事情不少,朝中大小事他忙的焦头烂额,明日如何,明日妹妹定央着他同你道歉,自罚三杯。”
庞统看着自己这个天真烂漫的傻妹妹哟,外面的女子都要打上门来了,还是这般毫无防备,就这性子就是当年一家子护着太好了。原本以为成家后会好些,结果反而更单纯了。
生养了两个哥儿,也是把她当眼珠子疼。
瞧着这样子怕是还不清楚那狼心狗肺的在外面做了什么!
“哥哥不需要堂堂的摄政王同我一个个小小的四品官道歉,我只想问问他到底在做什么!”
“舅舅,我那儿新得了一坛五十年的女儿红,咱们要不去尝尝?”陈钰赶紧上手,拉住庞统的胳膊,截了他的话。
“子玉,舅舅跟你母亲有要事要谈,你明日还有官事,便下去早些休息。”
陈钰看了眼静坐在一旁的陈寿。
叹了口气,陈寿还是起身驾住自家舅舅的另一边胳膊,两人齐力就把人给驾了出去。
“你们俩小心着点,别把你们舅舅给摔了!”
安平王妃在后面嘱托着。
“放心吧母亲,我和绥安小心着呢,晚些再把舅舅送回房。”
“嗯,别喝太多,你平日还有事呢了。”
“知道了母亲。”
看着哥哥被子玉兄弟两个驮走,安平王妃摇着头,眉眼挂着笑容,“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
“夫人说什么呢,世子爷最孝顺了,昨个买回的蜜饯可口,夫人不是还夸赞世子爷的嘛。”
安平王妃指了一下那小丫头额头,还看了旁边的好几个,“你们呀,就喜欢替他说好话。”
“世子是夫人生的,自然什么都是最好的。”
“嗯?绥安也是我生的,兄弟两个还是双生子,怎么没见你们夸过?”
“这……”小丫鬟一听到二公子的字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缓过神来立刻掩饰刚才的失态,“二少爷也是极好的。”
声音微颤,旁边的小丫鬟们都不敢开腔。
安平王妃拍了拍小丫鬟的手,“绥安的性子是有些古怪,不过人还是极好的。”
“嗯,二爷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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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程洵离开驿馆的时候刚好遇到从外面回来的梁国公主。
金桐兒也没想到居然看见了李程洵,不过转瞬即逝的错愕,缓过神来便朝着李程洵点了点头。
伸手不打笑脸,李程洵亦是回了礼,不过视线却是被外面的车架给吸引了过去。
“安平王府?”
李程洵这刚念完,这车窗上的帘子便被掀开。
“卫国公世子,真巧!”
李程洵摇摇头,“不是巧,是不好意思,怎么的就撞破了王爷您的好事,小子不应该呀。”
听着李程洵将“好事”二字咬的极重,安平王暗中闪过一丝恼怒。
“卫国公世子这么晚了到此处是为何?难道是再来一次窃玉偷香?”
李程洵抬手,“打住打住!本人好洁,从不沾染这些个野花野草。”
两个人你来我往唇枪舌箭了数十句过后,依旧是谁也不占上风。
“这月色撩人,就不打扰王爷了。”李程洵拱了拱手,抬脚便走,根本不容一丝反驳。
西池跟在后面,半响后蹦出来一句。
“世子爷不必伤心,那个梁国公主根本配不上您。”
李程洵回头,奇怪的问道,“你哪门子看到爷伤心呢?”
“那您为何同安平王争风吃醋?”
李程洵感觉哽咽在喉,“你怎么看出来的?爷又那里争风吃醋呢?”
“您都当着驿馆门口同安平王呛声了,这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