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屋子里屏气,倒是憋得够呛。
一直到了前院,方听不到张老安人的嚎哭声。
沈瑾讪讪道:“老爷没带老安人去扬州,老安人心里存了怨气……老爷本是要带老安人去扬州,是大夫说老安人不宜挪动……扬州虽不算太远,可也是几百里的路,过去了又是客居,到底不比在家里便宜。”
这已经是四房家事,沈瑞无心插手,不过心里对沈瑾的同情不免又多了两
照顾病人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沈举人这渣爹却都抛给沈瑾。只图自己清净,全然不怕耽搁了沈瑾课业,这自私自利的德行,还是与当年一般无二。
虽这样想着,沈瑞面上依是不动神色,从荷包里掏出几张庄票来,递给沈瑾道:“这是昨儿从全三哥那里取的,瑾大哥先拿去花用……要是不够花销了,直接叫万宁去寻我……”
万宁是沈瑾身边得用的长随,打小跟着沈瑾的。
倒不是沈瑞大包大揽,圣父之心发作,而是这几百两银子不多,且沈瑾还得起。
不管沈举人如何厚着面皮接手了沈瑾的私产,那些产业依旧是沈瑾的。当年分遗产之事,是沈瑞亲自经历的,自然晓得那些产业都在沈瑾名下。沈举人能占的便宜,不过是每年出息。
多少族人看着,即便沈举人有心,也不敢真的大喇喇去侵占发妻嫁妆。毕竟孙氏不再是当年没有娘家依靠的孤女,有个尚书夫人为“姐姐”,还有个亲生子为二房嗣子。
莫名地,沈瑞想到沈瑾的婚事上。
这婚事未成,真是是因沈瑾的出身被嫌弃,还是因沈举人舍不得儿子的私产,才借故不给沈瑾说亲?
以沈举人爱财的德行,还真的不无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