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正在为尽快埋葬程德贵,找出家中铁锹铁铣。好好一个大活人,不明不白死在七彩侠驿站,传将出去,官府派人调查。七
彩侠驿站岂不是生意做不成不说,来来往往客人肯定会吓得不得安宁。再说了,这件事,显然于大姐脱不了干系。能杀死程德贵
的人,非大姐夫莫属。可能,是因为大姐的一时疏忽。忘记了大德根大姐夫的感受,虽然他性无能,可至少还是个男人。自尊心
还是颠覆不破的存在,大姐乐以忘忧。冠名大雅的和小白脸单独开房,一夜未归,大姐夫能不吃醋吗?
所以,梅的第一印象:肯定是因为孙大脚和小白脸干事,惊动大姐夫大德根。于是,他怀恨在心,顿生歹意,起杀心。既然是
这样,赶快盖住盒子摇。所以,立刻安排人,将程德贵就地抬出去埋了。自家人的事,闹出去给别人看笑话。七彩侠驿站,以后
还要不要声誉。不能不说梅的考虑,是绝对站在孙大脚位置作出万全之策的安排。未曾想,迎面碰到小吉搞,大呼小叫要开大客
房。奶奶个鸡大腿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一会准备埋死人了,他小吉搞过来。
梅迎上去,见小吉搞一副春风得意样子从,嘴丫“哼”了一声:“嘿吆,不愧为乌金荡土匪的二当家的,出去两日便将美女马
匹一齐带到真不简单。看你今儿个神气活现,莫非你再告诉我一个惊喜说:孙成娟的千两纹银,你已经收入囊中。急着开房,为
的是和美人春宵一刻吧?”梅不想让小吉搞知道大客房死了人这件事。况且,死的人,正是小吉搞新招回来的程德贵。
所以,梅将小吉搞挡在客厅里,她对朝自己走过来的兰,招招手。然后,在兰的耳根旁咬语几句。便坐在孙大脚柜台的藤椅上
,指着柜台外边的茶几和板凳说:“二当家的,这一会我正在安排人打扫客房。兰姐已经牵走你们仨马匹喂料,剩下时间,坐在
大姐柜台前,喝茶稍等。反正,你也不急着回乌金荡。那马东军已经给你放下话,于刘家庄结梁子,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不想办
法处理好,我看马东军也下不来台啊!”
说着,只见一条提一壶滚开的、冒着热气的茶水,走入客厅,她对着小吉搞就喊:“快,快快,自己把茶杯在面前放好。水壶
太满,我一个人脱不开手。”小吉搞好像没听见一样,摆出一副老资格样子。倒是小三小四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姐妹俩二话没
说,急忙起身帮忙。她们先给小吉搞面前茶杯放好,接下来,又给梅的柜台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最后,姐妹俩才给自己面
前放上茶杯。
小吉搞翘起二郎腿,刚端起茶杯,咂一口,“哇塞”他吐也来不及,因为一口滚烫的水,已经进入喉咙。“啊哟,一条,你是
不是想烫死我呀!”一条刚好给小三小四茶杯倒满,听见小吉搞如此蛮不讲理,便对着小吉搞,一股脑的囔囔道:“我说你是三
岁小孩啊!都跟你说了,刚烧出来的一壶茶。你没长耳朵,眼睛是不是也有点不对劲啦!倒在茶杯里的开水,热气直往上喷,你
不会等它凉一会再喝。要这么急干嘛?又不是急着敢去投胎。”一条说完,气呼呼拎起水壶,直奔房间而去。
小吉搞听了一条的话,知道她在骂自己。正欲吹胡子瞪眼睛的站起来,对着一条走出去的背影说出一个:“你......”字,确
只见孙成娟风尘仆仆,一头闯进客厅。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小吉搞正对着自己之手,嘴里还吐出一个字“你”。于是,孙成娟瞥
了小吉搞一眼,嘴里嘟囔着说:“你什么你,没时间跟你这样的人罗里吧嗦。”说着,孙成娟急匆匆从他面前走过,来到柜台前
,和梅咬语一阵。紧接着,匆匆离开。
小吉搞气了,心里想,不就是借我一千两银子吗,又不是还不起,看把你嘚瑟的,好像孙大脚驿站就是你们家开的似的。于是
,他走到柜台前,对梅说:“来吧,把孙成娟借给我的银子,全部还上。”说着,呼啦一下,从怀里掏出邱大璐他们家给的银子
。“啪”一下,摔在梅的柜台面前。“唠,这是一千两。另外,三百两算是给她利息。三天给她三百两的利息,我小吉搞这个人
没有亏待她吧?”说完,在梅的面前,小吉搞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他一只胳膊抵住柜台,托着自己脑袋。一只手,高高举起,撸起衣袖。在食指于中指之间,夹着一支哈大门香烟。时不时吸一
口,仰着头,噘起嘴唇,呱唧呱唧的朝空中喷出一个接着一个烟圈。那难闻的香烟味道,直飘梅的脸上,急得梅急忙用手驱赶烟
雾。“你,给老娘走远点,熏得老娘受不了。”紧接着,梅拿起小吉搞放在柜台上的银子,在手里掂量掂量。
小吉搞急了:“怎么啦?你不会告诉我,我两千两银子,不够还孙成娟的一千两吧!”小吉搞有了银子,讲话语气自然有了底
气。声音,也高出八度。没钱的时候装孙子,有钱的时候装大爷。梅一看小吉搞这副德行,就知道是穷人穷困潦倒秉性。见多识
广的梅,和孙大脚一样,常年待在七彩侠驿站,南来北往,走东闯西,阅人无数。大凡有权有势之人,生活作风低调,为人处世
从不斤斤计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