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哭笑不得。
气得张倌华,一下子甩出手中账本。唉,这下可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阵风,将他随手扔出去的账本,刮到半空中,飘飘
忽忽。小二一蹦一跳,就是够不到。引得众人齐心合力,甚至,有人爬上大桌也逮不到账本。最后,还是无计可施。情急之下,
张倌华吧唧一下跪地求饶“账本啊,求求你下来吧,今天是耿三奇大哥丧葬日子,你可不能,在我身上出纰漏啥,可怜可怜我
好不啦!”张倌华此举,其实出于无奈。
然而,使他始料不及的是账本真的乖乖的落在他头顶。小二惊喜之余,用手一抓,嗨,账本原原本本物归原主。待他用毛笔
一试,唉,又回到正常上来。写好了的字,也没有自动抹去的痕迹了。这一下,给张倌华一个提示会不会是耿三奇大哥死得冤
,显灵来了。转念一想,不应该啊!如果是耿三奇作怪,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于是,他试图把姑娘们找。一边在等待姑娘们给她扰痒痒,一边等待姑娘们咯咯咯的笑声再一次在他耳边响起。目的,只是想
证明一下他的判断。可这一会,他再也感觉不到有人扰他,连笑声他也听不到。于是,张倌华心里泛起嘀咕今儿个到底是怎么
回事?为什么这些事,会发生在我店小二的身上?
小二正在想着出神。董旻飞听到大门口传来“滴滴,”两声汽车喇叭声。那年头,在刘家庄见到一辆汽车,可了不得了。众人
一呼啦一拥而上,人们争先恐后想一看究竟。连县太爷都坐马车出行的年代,做汽车来的客人,绝非等闲之辈啊!随着“咯吱”
一声刹车,董旻飞和众人一样,伸长脖子望着小汽车里面出来的人。
“啪”一下车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一男一女。男的,西装革履、文质彬彬;女的,身着旗袍,楚楚动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
四太太许怀梅侄子许青松。他带着夫人裘玉梅,下车后徐徐徒步,朝大门口走来。一看到账房先生董旻飞,急忙伸出手来,打招
呼“账房先生,节哀顺变,节哀顺变啦!”
董旻飞望着来人,只是发愣,半晌说不出话来的他,眉头紧皱,竭力回忆。倒是来人打破僵局,主动提醒他。“敢问先生,我
家姑姑许怀梅,近日身体可否安康啊?”董旻飞一听,恍然大悟。他赶忙伸出双手“啊哟,这不是,四太太家大侄子吗!你看
看我这人,人老眼花,有眼不识泰山啦,得罪得罪啦!”急忙上前,一把拉住来人,亲切握手。
少夫人裘玉梅,接着对账房先生说“账房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自从我家姑姑嫁到刘家庄,我等回家探亲,登门拜访。
那一次不是姑姑来接,那一次又不是姑姑站在大门口坐等啊!莫非是,今儿个姑姑不欢迎我们娘家来人哈。”裘玉梅有点得理不
饶人的趋势。账房先生听了笑了笑。心里想今儿个又不是刘家庄什么大事情,为家奴出殡,只是刘老爷心机。你看她这小脾气
,活脱脱,跟那个姑姑许怀梅一个模子脱下来总是希望别人对她好,一桩不到,前功尽弃。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啦
!
可表面上,还是不得不应酬道“岂敢岂敢,少夫人误会了。你俩一个是四太太亲侄子;一个是二太太邱科云外甥女,亲上加
亲啦。老董我,不过是刘老爷家一个奴才,您那,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吧。要不,你稍等,我这就派人请四太太去。”
董旻飞一声叫唤“董昊,快去请四太太过来,就说她大侄子回来了。”
董昊,账房先生二儿子,父亲的话就是命令“好嘞,爹我这就去。”他边说边一路小跑。不一会,四太太许怀梅三步并作
两步来到大门口“哎呦喂,我的个大侄子哎,你们俩可把姑姑盼坏了,再看不到你们俩回来啊,姑姑我可就要急出神经病来了
哎。”三人正欲进屋。
裘玉梅,突然止步。她站在董旻飞桌前“账房先生,俗话说,人熟礼不俗。刘老爷家奴不幸身亡,亲家礼道,理应花点小钱
。来,我这也就黄鱼一条,算是略表哀悼之心。”说着,从手包里,取出金条一根。
这金条嘛,又俗称黄鱼,董旻飞平时也没少见着。不过,奔丧拿出金条一根,董旻飞还真的不多见。所以,他有点受宠若惊
“啊哟,厚重、厚重了!小二,快快登记瓢城的许青松携夫人裘玉梅出大礼黄鱼一条,以示哀悼。”他提高嗓门,生怕有人听
不到。当然,也是让出礼之人,听到他的喊声,心里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美滋滋地感觉。
众人一听,整个刘家大院,哇塞一下,气氛即刻被点燃人们在惊讶之余,不忘奋力伸长脖子,为的是一睹来人尊容。真的不
愧为是郎才女貌,一出手,大刀阔斧,力压群儒。同时,又为自己妄自兴叹,自愧不如而心里焦急万分。人比人,气死人啦!谁
不想讨好人家,可就是自己腰眼无力,出不起这个价钱。
刚刚喊完一嗓子的董旻飞,正欲坐下。口干舌苦的他,想喝口茶,湿湿嗓子。于是,他端起放在桌子边上的茶杯,轻轻地咪一
口啊哟,如同甘露一般。也难怪,他从早到现在,扯破嗓子喊到现在,连喝一口茶的机会都没有。尽管茶杯就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