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脸色又难堪几分,对他的话并不放在眼里,不过就是个要死不活的王爷,还敢用这种话威胁他?
况且如今他惹恼了皇帝,也算不得王爷了,是大楚的罪人,应该是他的阶下囚!
张平铁青着脸色,咬牙一字一句道:“王爷还是先想想如何解决眼前状况吧,今日徐州城必破!”
陆元白但笑不语,池盈初突然同他打起来,他骑在高大的马上,占了优势却又没有优势,好几剑都被她躲过。
她目光很冷,表面上是拼尽全力拉下马,张平一剑砍向她,却不想她灵活一转,她借他手中的刀砍在马腹上。
马抬起前蹄嘶吼鸣叫,池盈初想起他方才威胁自己,一脚将他踹到马前,马蹄重重落下,吓得他连打几个滚。
他一抬起头,她不知何时捡了剑,正指着他的脖子,好似下一刻就能割下去:“放人!”
张平愣了愣,脸上不甘的神色很明显,他领着这么多人,本以为会风风光光,没想到会在众人面前输给她。
“好啊,你说放哪个?”他突然狞笑出声,见她皱眉,随即解释,“等你选好一个,我立马杀了另一个。”
“你说的是两个一起放!”她握紧手中的剑,气的将他踩在地上,冰冷的剑抵着他的脖子。
他仍旧毫无惧意,像是猜准了她的软肋:“杀了我,他们谁也活不成。”
池盈初从未这般厌恶一个人,以前她同张平没什么交集,更没想和他抢什么,可不代表他也这么想,他早就将她视作眼中钉。
张平看出她的忍耐,手握在了刀刃上,神情张狂:“我都这么对你了,难道你不想杀我吗?还忍着做什么?”
“你凭着镇国公府的身份,每次大兵打仗都是你功劳最大,封赏最多,我一介男子却被你一个女人压着,你让我如何甘心!”
“可军功也不是我捡来的,是我上战场流血换来的,我没有靠我父亲。”
张平的手突然用力,手上出了血都不松开,强硬的将刀刃转向她:“不是你杀了我,便是我要你死。”
“那可未必。”周围传来男人一声冷哼,紧接着就是兵器碰撞的声音。
张平慌乱抬起头,看见镇国公和二夫人都被周顾带人就走,陆元白的人从四面八方而来,将他们重重包围。
“陆元白你小人,说过不会偷袭!”张平怒吼,想站起来殊死一搏。
陆元白却好似没听见似的,垂眸看向她鲜红的手:“受伤了?”
池盈初老实摇头:“血不是我的。”
她瞥见张平拔剑冲过来,想也不想就护在他面前,但他动作还是更快一步,护着她的同时,狠狠踹了一脚。
到底是不想在她面前杀人,即便张平必死无疑。
“走狗!”张平倒在地上,周顾不会有这么多顾虑,他一刀捅进张平肚子里,将士们死伤各半。
剩下的溃不成军,陆元白没让人追,深邃的眸光扫过众人,落到她身上变得柔和。
“你先把他们安顿好,我这边还有些事情处理。”
“嗯。”她安排了镇国公夫妇住的地方,将自己重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尽管荒唐,但确实如此。
池夫人见她真是自己女儿,想到曾经对她的态度,顿时泣不成声:“是我错了,怪我没早些认出你。”
“母亲,我说这些没有怪你们,因为你们也不知情,”池盈初也红了眼眶,又想到二夫人,“二夫人是真心对我好,我想……”
仿佛是能猜到她想说什么,两人都是异口同声点了头:“我们都明白,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军队虽然艰苦,但衣食暖饱还不是问题,她安慰好亲生父母,然后去了二夫人的地方。
这也是个可怜女人,与夫君误会了大半辈子,到最后夫君为她而死,真正的女儿也早已离她而去。
池盈初还没进去,就看到二夫人坐在屋子门口,一句话也不说,不知看向哪里,她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我……还能再叫你母亲吗?”
二夫人抬眼看见她,想起她在生死之际没推自己保全亲生父母,心里多少有些感动,之前也用过感情。
她含着泪点头:“你若是愿意,可以再叫我一辈子母亲,以后会多一个人疼你,只是你父亲……”
这位父亲应当指的护国公,池盈初心中了然,怕她想不开,伸手抱住了她:“父亲为母亲而死,定然是希望母亲活下去。”
“往后您怎么叫我都行,我还是您的女儿。”
“好。”二夫人颤抖着声音答应。
张平并没有因为周顾那一刀断气,用周顾的话说,不是他命大,就是当时那一刀不够狠,过后还想再补一刀。
陆元白拦住了他,周顾眼神不满:“他现在就是个动不了的废人,你不会还想指望他什么吧?”
陆元白眉心跳了下,没回答他的话,周顾跟着他走进去,看到伤口被处理过,随时会有丧命可能的张平。
“本王有事问你,最好老实回答,不然本王不能保证你家人的安全。”
“不,不要。”张平手指颤动,人到死的那一刻,才会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所有功名利禄,不过都是虚妄。
周顾脸色缓了些,以为他是要问关于皇帝的事,下一刻却听见他开口:“你是如何抓到镇国公夫妇的?”
护国公府在上京,但镇国公早已躲到了他安排的地方,那里不如上京繁华,但应当是个极安全的地方。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