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合身一扑,势如山倒,凶猛气机火山般爆发,携着凝固的空气,仿佛整个房间翻倒过来镇杀诡谲雅典娜。
却扑至半途,气机一滞,如同飞转的砂轮忽然受阻,爆发的火山陡然冷却,常威闷哼一声,魁伟的身躯凝滞跌落,见一缕灰黄之气自眉心盘桓而出,健康的脸色顿时变得灰败,勃勃气机如被拦腰斩断,无以为继。
“打死我?”
神情诡谲的雅典娜轻笑一声,声音不辨男女,仿佛一男一女同时开口,又如芸芸众生齐声呵斥。她漫步而来,携着滚滚灰黄之气压迫,致令房间中灰黄大盛,将似已摇摇欲坠的常威困在当中,挤压、镇迫。
“我费了那么多功夫,屈尊去了解你、屈意去奉承你,难道就是为了被你打死?恶心的凡人,你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茅坑里的蛆虫,你应该去死!”诡谲雅典娜面露恐怖,只见她一只眼大,一只眼小,一只耳长,一只耳短,朝天的鼻孔喷着灰黄之气,小巧的嘴巴尖牙参差,狰狞之极!
“如果不是你这个蛆虫,伟大的克尔苏如何会沦落到如今的境地!”她举起双手,仿佛拥抱世界:“不是你,伟大的克尔苏早就腐化了这具躯壳,湮没了她的神魂,占据了她的尊位,成为这个宇宙新的主宰之一。是你!是你!你坏我大事!”
常威勉强抬起头来,咧嘴嘿嘿笑道:“看来帕拉斯早就被你暗暗腐化而不自知。索性我出现的及时,才把你弄死。嘿,可惜还是被你得逞。不过那又怎样,克尔苏?哪个犄角旮旯的狗才,你现在还有几分力量?有本事你近身一步,看你常爷爷打不打得死你!”
诡谲雅典娜的头上,原本满头金发此时金灰交映,在金灿灿的头发与灰色触手之间来回变幻,她的脸时而变成女神面孔,时而幻出千眼章鱼,时而灰黄之气喷薄,时而金光大曜,神色里充满了恐怖和挣扎。
“是吗?!”
诡谲雅典娜忽的俯身,幻化出千眼章鱼模样的恶心面孔几乎与常威面贴面,一双双诡异的眼睛盯着常威,混乱、靡靡的精神力量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常威的心神:“哈哈哈渺小的蛆虫,就用你的生命可躯壳,向伟大的克尔苏赎罪罢!”
这一刻,常威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平静,幽深如渊。他直视着面前这张变幻无方的恐怖面容,却露出一个笑容:“真是抱歉了,帕拉斯,要是把你身子打坏,你可别怪我。”
猛然之间,原本似已被腐化虚弱到极点的常威,突然探出双臂。双臂如龙,左右一合,铁箍般将诡谲雅典娜的脑袋死死箍住!
便一把玉色长柄圆锤自诡谲雅典娜脑,找准脑顶就砸。
诡谲雅典娜心头大震,忙不迭挣扎,却被常威抱的死死的。这挣扎的力量无比强悍,常威双臂筋肉虬结,血管高高鼓起,仿佛按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
哐!
一锤打落,直打的房间里空间崩塌,灰黄之气被打的排开一个空洞,一霎那,冲击波自诡谲雅典娜脑顶爆开,整个王宫,以此为奇点,上半截尽数化作齑粉!
哐!
又是一锤,这一锤直打的诡谲雅典娜双目暴突,七窍里灰黄气与金光齐齐喷薄,止也止不住!狂烈的冲击波再次爆开,将高于这个高度的王城里其他的建筑全部削掉!
哐!
再来一锤,这一锤生生自雅典娜眉心打出一点昏黄的明光。这点明光伸出触手,死死的抓着雅典娜的眉心,挣扎着,要重新钻进去!常威咧开嘴,照着明光就咬,森森白牙把那明光吓得一缩,又缩回去了。
哐!
第四锤,这一锤五炁迸溅,化作一轮小小华盖落在诡谲雅典娜的头顶。却是无声无息,再无此前壮阔。华盖缓缓压下,直压的诡谲雅典娜头颅变形,那昏黄明光再也坚持不住,疏忽自雅典娜耳中飞出,当头一转就跑。
噗!
第五锤,这一锤打在空出,正中明光。打的一缕蓝光四射,空间为之收束,明光摇摇欲坠,左冲右突而不得脱。
待锤起,明光黯淡十倍,尖叫声乍起:“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蠢!”常威松开雅典娜,一把抓着震空锤的锤柄,抡起来又是一锤!
这一锤风起云涌,直把明光打碎,打的点点溃散,难以为继。
常威此时才觉趁手法宝匮乏。尤以混元盒不在手中,一时竟没有物件把这所谓克尔苏的残念收起来。
若说收入穴窍空间,常威颇为有些忌惮。只些许灰黄之气倒是无碍,但这残念本源非同一般,连雅典娜都着了道道,常威不敢保证自己吃得住。
但若说仅凭一把震空锤就把它打的烟消云散,却是不能。这锤子能打死祂,却无法磨灭它。好歹是一尊堪比地仙本质的邪神,甚至比雅典娜更强几分的存在。
而常威往往不愿涉险,除非万不得已,或一切尽在掌控,否则绝不将希望寄托于真灵之中的那道亘古之光!
眼看着溃散光点四射,常威只得抡起锤子再砸了几锤,眼睁睁看着这些光点四散而去。
“罢了。”常威提着锤子,转念想到:“这残念虽然顽固,却毕竟已被我打碎。力量分化,便是掀起波澜,也不过多费点功夫。正好分化瓦解,一一剿灭,彻底将之杀死。”
他此时赤身果体,见光点大部分向北方散去,心下微安。便要找布匹衣料罩体,却见满目苍夷,好不容易找到几片碎布,裹了身子,见满城狂乱,一时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