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此地稍歇片刻吧。”余道一停下道。

“不用顾及我,早日与他们汇合才重要。”宋秋灵皱了皱眉,轻声说道,只是喘息声还是透露出了她此刻的疲倦。

反而是眼前这个只有练气三境的少年在体魄上竟是远远超过了自己,令她很是意外。

“我累了,跑不动了。”余道一仿佛无赖似的在一旁躺了下来。

见状,剩余二人无奈皆是在不远处各自寻了一处干净地方盘膝休息着。

“你们说,那条赖皮蛇现在怎么样了?”

见几人都未说话,有些无趣,余道一一边手中把玩着余下的两枚厄灵丹一边开口道。

“赖皮蛇?”宋秋灵有些疑惑道。

“哦,就那条凤冠血蟒,三枚厄灵丹在体内应是不好受吧。”

“凡是生物体内永远是最脆弱的地方,那凤冠血蟒本就受了外伤,再加上最后的那一击爆炸,想来一时半会是发挥不出练气九境的实力了。”宋秋灵思绪片刻,缓缓说道。

听到宋秋灵如此回答,余道一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轻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说起这个,倒是是我们有些对不住那死去之人,待最后,还令他尸骨无存,只是你为何这么做?”宋秋灵略有疑惑,但立刻又补充道“我没别的意思,也并非是在怪你,毕竟那时的情况如若不是这般,我们或许都活不下来,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余道一淡淡地笑问道。

“只是我觉得你并不像是能做出毁他人尸骨之人。”宋秋灵认真地看着他说道。

“你的意思是死者为大?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哪管得了这么多。”余道一浑然不在意地回答道。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这么做有别的意思在里面。”宋秋灵依旧是那般认真的模样。

。。。女人的直觉真可怕。

余道一思量了片刻,看着宋秋灵那副好似要刨根问到底的模样,叹了口气道“我可以告诉你,当时我的确没想着这么做,只是想借用他身上的衣物罢了。凤冠血蟒记仇,非常记仇,对气息极为敏感,以那人的衣物包裹厄灵丹,届时再抛出去,引爆厄灵丹,如果它能吞下那包裹着衣物的厄灵丹最好,如若不然,也应当可以在那凤冠血蟒张开血口那一瞬间产生一定的伤势。”

“但如此做,肯定是比直接吞掉那尸体效果来的差,妖兽的第六感会使它趋利避害,练气九境的妖兽已经具备一定的灵智了,凤冠血蟒大概率不会去选择吞掉那件衣服,况且即便爆炸也不会受到现在这般严重的伤势,甚至更可能将你自己推入那血口之中。”宋秋灵思索了片刻说道。

“没错,所以我换了种方式。”余道一点了点头像是认可她说的。

“可在我的认知里,你不会那么做。”

“是的,我是个好人。”

余道一露出了两排大白牙,笑得人畜无害。

“为什么?”宋秋灵完全无视了他的后半句问道。

“泄愤。”他回答的很轻,却是很认真。

“泄愤?你应当不认识他才对。”宋秋灵更是疑惑且惊讶。

“的确不认识,可这重要吗?”余道一仰着望天淡淡道,在沉默中又过了一会道“你踩死了一只蚂蚁,然后另一只蚂蚁认为是你杀死了他的同伴,它会觉得你这样做不对。可,蚂蚁只是蚂蚁,你永远不会去认识那两只蚂蚁,也不会因踩死一只蚂蚁而感到愧疚。如果是我,我会觉得那另一只蚂蚁很恬噪,然后一同把它踩死,我不会去怪自己,要怪就怪那两只蚂蚁挡在了你走的路上。”

宋秋灵看着他,眉头紧皱,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里面应该是隐瞒了很多的细节,只是很显然对面的人总是刻意地回避了重点,而且她总有在智商上受到了碾压的感觉,但此刻也不方便在追问下去。

一旁的余云帆听到自家哥哥说的话,眼神陡然冰冷下来,一张冰块脸阴沉得可怕,好似明白了什么,在出发前的那个晚上,那个深夜造访的人说的话得到了证实。

“喂,小小年纪别老冷这张脸,难看死了。”

余云帆抬起头,看见自己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拍着自己的肩膀轻轻地对自己笑道,这时的他仿佛与之前有些不一样。

“且现在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

“懂?”

“我不傻。”

三个字,很简单,这是兄弟之间的默契,余道一依旧轻轻笑着。

一刻钟后,三人皆是再度起身,随标记一路向前寻去,三人皆是各怀心事。

中午时分,现在正值炎夏,炽热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林,尽情地洒向这片土壤之上,使得这片土地炎热异常。

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流水淙淙,溪水萦绕,不时能看见小鱼小虾米在其中欢快游动着。

小溪的一边,零零散散休息着几人,一堆快要熄灭的篝火在几人之中不时燃烧着,在其边上散落着几条烤鱼。

宋承在此地有些不知所措,一开始只是想找处地方落脚,然后等自己姐姐他们寻到自己再另想他法,可直至昨日夜晚,自己仍不见他们归来,不由得有些担心和后怕。

本来一开始只是来后山寻些草药罢了,谁知奇怪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让宋承感觉到很是头疼,这种失去队伍的感觉很不好受,但他依旧坚信着他们不会轻易就这么被干掉,自己所能做的也只是继续等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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