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赵氏仙府
经过一场大火的烧燎,赵氏仙府的三大主楼完全被毁,所幸并没有伤到什么人。大小损失清点下来,毁于大火的也不过是些武器、书籍和金银细软,不算伤到根基。
在赵氏家主——忘尘道尊的指令下,仙府内的各种火屑废物很快被清理,除了几栋废墟残垣,倒也看不出太多杂乱迹象。
此刻,忘尘道尊正持一柄折扇,率众弟子站在仙府门前迎人。
谢知寅带着两位护法飞至赵氏仙府门口时,忘尘道尊急忙上前相迎,随侍左右的一干赵氏弟子也齐刷刷地跪拜:“拜见天微君!”
谢知寅一派谦和地示意众人起身,又向忘尘道尊点头示意。
让他有些吃惊的是,十多年未见,忘尘道尊竟然比之前苍老了许多,他原本四十多岁,看上去却像六十多岁。
待入了内院,谢知寅关心道:“道尊近年的修行可有什么不妥?”
忘尘左右四顾了一下,才低声道:“我常于金丹境上下徘徊,始终无法结丹,好几次强行施为想造出一颗丹胚,却反而损了气血精力,实在心忧。”
谢知寅将手指探向忘尘的脉搏,见他确实灵气虚浮,气血匮缺,问:“为何会如此?”
忘尘犹豫一会儿,才道:“天微君人品坚正,我也不想相瞒:我赵氏修习心法中,最凶险的便是这金丹境上下,若不是我辈人才凋零,怎么也轮不到我这个境界不稳的人坐上道尊。眼下,也只能看天命了。”
谢知寅若有所思地点了头,他本来找忘尘是想相约与他一起应付千机殿的事情,但此刻看来,忘尘恐怕也帮不了太多。
他心下未免有些失望,却并不表现在脸上,只道:“修为精进,总是靠机缘。道尊一向善施善为,此关必有破解之法。”
忘尘道尊正点头时,府外又有人通秉,说南明山庄家主和千机殿的副使也到了。
不一会儿,堂前便进来了一个身着豆青常服的青年——南明山庄新任家主封子笑,他旁边还有一个身着黑衣脸有刺青阴沉男子——应该就是千机殿副使范重阳。
二人过来跟谢知寅见礼,又与忘尘道尊寒喧了两句,才进入正题。
封子笑拿出一张纸,举在手上,道:“近日里,禹州城谣言四起,都是针对千机殿的。百姓们现在看千机殿的脸色都变了。”
谢知寅和忘尘相互对视一眼,心中多少有几分明白,还是装模作样从封子笑手里接过那张传告。
二人看到最后《金瓶图录》一段不禁哑然失笑,觉得能写出这种文章的也是人才。
谢知寅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这种破坏道尊名声的人,应该缉拿惩办。”
他一面说,一面用眼角挑了一眼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千机殿副使范重阳,想看看他的反应。
那范重阳却毫无韫色,只道:“不过是无稽之谈,谣言嘛,只要真相出来就不攻自破了。”
忘尘道尊点头同意:“然而众口铄金,有些事还是应该澄清一下。比如四荒八极球和那个你们抓的女童是否有什么关系?”
范重阳睨了眼忘尘,一脸傲色道:“那女子和四荒八极球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她却跟前朝的皇室很有渊源。有传说,她是前朝护国妖凰的后裔,你们,不怕吗?”
此言一出,谢知寅、封子笑和忘尘的眼神都微微一惊。
传说南朝的护国妖凰威力极其恐怖,一呼吸间便可湮灭城市,当年,也是四大家族合力才将其杀死。但民间始终有传说,妖凰曾经留下了两名后裔,迟早有一日会来向北徽的几大玄术世家寻仇。
范重阳又道:“我们道尊近日为此时费了许多心力,才追踪到这个妖凰后裔。大约民间还有南朝皇室的拥泵者,所以才会散布出这些留言。这些人心怀叵测,谁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一句南朝皇室后裔,又勾起谢知寅的疑虑。南朝覆灭距今不到五十年,民间确实还有一些人希望复国,甚至还在淮州和梓州发起过叛乱。
若金声道尊带走的那个小女童确实是妖凰后裔,那么事情就变得十分复杂。他脑中浮现出四郎的样子,心中甚至生了一丝疑虑。
忘尘道尊思量了片刻,道:“相传妖凰只有每年五月十五才能以奇金断其灵脉,否则它会世世涅槃,永不能除。那么,你家金声道尊只用在那时开一个斩凰大典,让天下人都清楚你们抓那个女孩儿的缘由,其他谣言自然也不攻自破。”
范重阳并不回答,却也从怀里扯出一张纸,众人接过来一献媚东吴,禹州四荒**球已失。
“这也是近日天下流传的一个谣言,若千机殿要开斩妖大会,不如到时请天微君一起展示一下四荒**球,让天下人定心。”范重阳紧紧地盯着谢知寅,眼中仿佛长了一根刺,想把对方死死钉住。
谢知寅接过那张纸,表情凝重,长久未发声。
封子笑给范重阳帮腔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天微君倒也不用担心,我们几大世家都在,没有人能动得了四荒八极球分毫。”
谢知寅有些厌恶地看了封子笑一眼:“四荒八极球本就是镇压大妖魔所用,怎能随意示人?万一出了差错,便要以无数人的性命做代价,怎能随便示人?”
范重阳咄咄逼人地笑了笑:“可我听说,昨夜天池之上白光大盛,似有四荒八极球封印被破。这谣言传得到处都是,总不能不平息一下吧。”
忘尘道尊和封子笑听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