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辞担心妩枳会感冒，摸了摸她的手，有点微凉。
“我们回去吧。”
妩枳吸了吸鼻子，“好，明天我要去见见南宫姒筱了。”
程辞点点头，把手上吃的差不多的东西都放在左手拿着，右手去牵她，“累不累？”
妩枳摇摇头，“还好。”
就是有点困了。
程辞张开手，“来，辞爷抱。”
妩枳愣了愣，然后有点犹豫，程辞眨了眨眼睛，漂亮的眸子微垂，“你不肯？”
妩枳现在一听见程辞用这种她是负心汉的语气说话就受不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程辞抱住了。
至于怎么抱…还是抱小孩的姿势。
妩枳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老喜欢这样抱我呀？”
程辞颠了颠她，惹得妩枳捏了捏他的脸。
程辞笑道，“不喜欢？”
妩枳眨了眨眼睛，“也不是…但是这是抱小孩的吧？”
难不成以前程辞经常抱小孩养成的习惯？
这个可能性太低…她无法想象程辞抱小孩是什么样子的。
一想到就觉得莫名的喜剧。
程辞把人抱紧了些，“你不是小孩？”
妩枳正想反驳，程辞又道，“不许反驳，反驳无效。”
妩枳忍不住发笑，“…你好幼稚，你还记得你以前什么样的吗？”
程辞也笑，“不记得了，是不是困了？”
妩枳刚偷偷打完哈欠，她点点头，声音带了点倦意，“嗯。”
程辞腾出一只手，轻轻拍她的背，“睡吧。”
妩枳懒懒的趴在他怀里，“不可以，还没有洗澡。”
程辞笑，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被妩枳捂住了嘴。
妩枳瞥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闭嘴。”
程辞挑了挑眉，故技重施去亲她手掌。
妩枳轻啧一声，急急忙忙把手收回去，然后咸鱼一样趴在他肩头。
没有什么暧昧举动，也没有什么甜腻情话，但是两人之间的氛围却总是冒出粉色泡泡。
月光穿过树荫，撒下一地闪烁的碎光，夜空上挂着一轮微弯的月亮，四周散落着零零散散的星星，从南到北，从西到东，遍布整个夜空。
……
入夜，妩枳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门却被轻轻的敲了一下。
妩枳挣扎着要睁开眼睛，却被人轻柔的哄着，再次陷入睡眠。
程辞小心翼翼的龟速挪出被窝，马上要成功的时候，妩枳却翻了个身，扑了个空，几乎是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妩枳有些懵的看着准备下床离开的程辞，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你去哪里？”
程辞看她出了被窝就是一皱眉，让她躺回去，盖好了被子才道，“有人敲门，我去看看。”
妩枳倦意的点点头，然后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他。
被她这么看着，程辞心里软得要命，本来就不想离开被窝，现在更不想了。
但是段如风那家伙估计能在门口等一整夜。
“睡吧，不用等我，门外可能是段如风，我跟他说两句就回来。”
妩枳乖乖的点头，被子一拉盖过头顶。
程辞觉得她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又感觉她还没睡，便站在床边等了一会儿，才给她把被子拉下去。
一拉下去，就看到妩枳那双漂亮的眸子还睁着，茫然又懵懂。
程辞顿时想把季节拉出来丢给段如风算了。
程辞伸手去捂妩枳的眼睛，“乖宝宝，睡吧，我很快就回来。”
妩枳眨了眨眼睛，然后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这次程辞也不知道她睡没睡，反正是闭上眼睛了，他轻手轻脚的离开屋子。
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倚在墙边走神的段如风。
段如风回神，“季节…还在妩枳哪里？”
程辞点了点头，往楼梯口走去，停在一楼和二楼楼梯的转角处。
段如风平日里都冷静又自持，这个时候在程辞面前，却又了几分当弟弟的茫然。
“季节跟我吵架了，我不知道原因。”
程辞看向一楼黑暗的大厅，有什么东西似乎在黑暗中蠢蠢欲动。
“你们需要沟通。”
这话从他们第一次大吵的时候他就说过了。
段如风有些颓然，“我试过了，他不愿意和我说。”
程辞轻啧一声，“不是不愿意，是在逃避。”
段如风眼眸微动，“他跟你说了什么？”
程辞没回答，下意识的去摸口袋，才发现自己的烟盒落在房间抽屉最下层了。
自从妩枳回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再抽烟了。
段如风这两年习惯了他的这个举动，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烟递给他。
程辞摆了摆手，“会熏到她。”
段如风眼神稍稍黯淡，想到了季节，然后自己点了火吸了一口，吞云吐雾的。
程辞背靠着栏杆，手肘搭在上面，侧眸道，“我今天试了试他，他大概感受到了你的感情，但是他不予回应，季节不是玩弄别人感情的人，这点你我很清楚，关键恐怕出在他对感情一词的抗拒。”
接下来的话，无非就是童年那些不堪回首的回忆了。
段如风夹着烟的手颤了颤，眼里闪过一抹担忧，“你这样逼他…他的情绪恐怕不稳定……”
程辞微微皱眉，“你不觉得你过于担心了吗？如风，他不是小时候的季节了，他长大了，你觉得他需要放在温室里养吗？”
段如风沉默的抽着烟，声音变得微哑，“他什么时候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