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枳犹豫了一会儿,实在疼的浑身都冒出冷汗了,咬了咬牙,决定下楼烧点开水。
她不知道原主这些年都是怎么过年的,但是她仅仅是下床开门的功夫,已经痛的直不起腰来了。
门是开了,她却疼的只能蜷缩在地上。
地板冰冰凉凉的,更是刺激了她,浑身都开始发冷。
原主十一岁来的经期,到十七岁为止,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肚子里仿佛装了一台搅拌机似的,生生绞着疼,一抽一抽的,浑身都提不起力气来。
妩枳也不是没吃过苦的,上辈子最后三年不也雨天里站军姿,经期进行五公里计时长跑吗?
但是这一次,她却疼的萌生了想要狠狠割自己一刀的想法。
太疼了。
程辞已经到了房间,正要关门的时候,却听到旁边细微的开门声。
他看了一眼天色,微微蹙眉。
这么晚了,妩枳还要去哪里?
他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再次开门跟出去。
走廊上却空无一人。
程辞眉头微松,许是他听错了?
他抿了抿唇,转身回到推开房门,刚要走进去,手又顿住了。
“唉。”
程辞轻轻一叹,面上居然有几分纠结。
随后还是转过身朝妩枳房门走去,刚迈出两步,就看见门口开了道半截手指长短的门缝。
他微微皱眉,心里流转了好几个想法,才犹豫着把门推开。
推到一半门就卡住了还没等他一探究竟,妩枳就先开口了,“谁……”
有气无力的。
程辞眼眸中染上几分急意,“妩枳?你往后退,否则开门会撞到你。”
程辞等了一会儿,里面才传来声音。
“……动不了。”
动不了?
谁能把妩枳给弄伤到动不了的地步?
这想法一出来,程辞就站不住了,直接推开了门,妩枳也被这缓慢而强硬的力度顺着地板推开了。
程辞快速把人抱了起来,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裤子上的一抹血渍便暴露出来了,甚至还在隐隐扩大。
他心底升起了一股无法压下的怒火,声音也冷了几分,更别说周身的的气场了,直接低了好几个度。
“到底怎么回事?是谁?”
妩枳在他怀里抖了抖,心里一片无奈。
这么尴尬的事情,她怎么说的出口?
关键是,她现在也没力气说啊!
正在她疼的说不了话的时候,程辞却把手移到了腰间,微微掀开她上衣,要看伤口。
妩枳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按住他的手。
开什么玩笑,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没有受伤……”
程辞闻言手一顿,眸中的怒火和冷意并没有褪去,“那你怎么会流血?”
妩枳却是疼的真的说不出话了。
程辞看她这副模样,怒火渐渐被着急替代。
抱着她直接就出门,脚步稳健却快速的朝段如风房间走去。
妩枳内心那个绝望啊。
这么尴尬的事情,让程辞知道就很不应该了,现在还要其他的人知道,那不如让她自己在房间里疼上一晚好了。
“……是经期……”
程辞脚步一顿,脑子迟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如玉的耳朵不由自主的漫延起一抹绯红他轻咳一声,掩饰此刻的不自然。
“厨房里有红糖,你……现在乖乖躺着。”
他先入为主,以为是有人伤害了妩枳,压根半点都没想起来这事儿。
但是没想来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浅薄的知识,他还是有的。
只是……他和妩枳一起也有两个多月了,先前怎么不见她疼的这般厉害?
妩枳小脸毫无血色,眉头紧皱着,又仿佛回到了程辞最初看见她时,那个伤痕累累孤身一人的少女。
像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一样。
妩枳微微圈紧了他,吸了吸鼻子,“没用的……辞爷,我好冷。”
程辞把她抱的更紧了些,回到房间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乖,喝点热水会好一点。”
妩枳没有拦他,程辞就快步下了楼。
妩枳睁着眼睛躺了几秒,疼了这么久,她已经慢慢熟悉这股疼痛了。
她转身就进了空间,艰难的把染血的裤子换掉,等做好一切,程辞已经皱着眉等她了。
妩枳凭空出现的时候,程辞就注意到她换了裤子,余光扫到她床上的血迹,程辞没有犹豫,把人带到了自己房间。
“先喝点水。”
妩枳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刚刚缓和了一些,又再次来袭。
妩枳看着眼前眉头紧皱的程辞,在这夜色中她仿佛感受到了心底有什么在晃动,一闪而过,她还来不及抓住就消失了。
程辞摸了摸她脑袋,大手覆在她腹部轻轻揉着,温柔的哄着。
“乖。”
妩枳本来忍着不哭,还在心里做自我开解,听到这话,却鼻子一酸,眼泪一掉,就哭了出来。
“辞爷……我疼。”
程辞第一次感受到了束手无策的滋味。
看着喜欢的人疼,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把人紧紧抱着。
“别哭,辞爷在。”
妩枳哭的像刚出生的猫儿一样,听的人心里也染上丝丝心疼。
妩枳疼了一夜,程辞就哄了她一夜。
哪怕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乖”“不哭了”“辞爷在”也让妩枳渐渐平静下来。
到了半夜三四点的时候,妩枳疼着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