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辞:“……”
妩枳敏锐的发现了程辞的不爽,不由皱了皱眉,“辞爷,你怎么了?”
“没有。”
妩枳凑近看他,疑惑的看着他,“真的没有?”
“嗯。”
妩枳点点头,把镯子套到手腕上摆弄了一下,“辞爷,好看吗?”
细细的银色的镯子戴在白皙纤细的手腕上,镯子上还有精致的花纹,看起来娴静又带了点少女的活泼。
程辞抿了抿唇,昧着良心。
“不好看。”
妩枳“啊”了一声,“不好看吗?可是镯子好看。”
小兔子皱起了眉头,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开心。
程辞默了默,眯着眼眸凉凉的看了眼镯子,声音压的极轻,“好看。”
妩枳眼眸微微一亮,又暗下去,撇撇嘴,“你骗人。”
程辞笑,“刚刚是逗你玩儿的,好看。”
妩枳半信半疑,“真的吗?”
程辞捏了捏她脸颊,一道印子出现在妩枳娇嫩的脸颊上,“辞爷不骗人。”
妩枳摸了摸脸颊,含糊的“唔”了一声,“还是收起来吧,一路上走走停停的,掉了就找不回来了。”
程辞意味深长道,“枳枳最好收起来,银镯子要精细保养着才好看。”
女孩子都喜欢收藏漂亮的东西,妩枳虽然不主动寻找,但得到了也不例外的欢喜,于是她乖乖点头,“好。”
程辞低笑一声,声音略带温柔,“枳枳,我想喝粥了。”
“怎么突然又想了?”
“枳枳做的,都想吃。”
妩枳把还冒着热气的粥拿给他,“这是白粥,没有味道的。”
没有三文治配着吃,味道就有些寡淡了。
程辞微微低下头,妩枳这边看过去,只能看见男人的俊美精致的侧脸,斑驳的碎光倾洒在他脸上,妩枳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忍不住伸手去碰他。
程辞慵懒的搅和着白粥,脸上忽然传来一道微凉,他笑着微微侧过脑袋,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怎么了?”
妩枳囧,移开眼眸,“脸上有些东西,我给你弄掉了。”
程辞看着她,笑声缓缓洋溢而出。
“妹妹!辞爷!我们回来了!”
程辞唇边的笑意渐敛,颇有些无奈的勺了一勺粥。
正如妩枳所言,有些寡淡,他却吃出了些许甜甜的软糯。
像水蜜桃味的糖果一样。
妩枳摇下车窗,朝他招手,“外面太阳太大啦,快进来。”
季节蹭蹭蹭的几个大跨步跑过来,大长腿羡煞旁人。
他微微喘着气,整个脸都汗水,眼眸里仿佛有星星,笑眯眯的趴在车窗上看着妩枳。
“妹妹,我一下子就过来了哦。”
妩枳给他擦汗,“那奖励你一个冰芒果果肉罐头怎么样?”
季节“哇”了一声,“嗷嗷嗷,妹妹真好,好想把妹妹抱起来转圈圈!”
……
妩枳笑出了声,“先上车。”
转圈圈什么的,还是算了吧,算了吧。
钟弃默默从他身后,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妩枳。
妩枳也给他擦了汗,“小七喜欢吃什么水果?”
钟弃眨了眨眼睛,忽然一笑,“姐姐喜欢吃什么小七也喜欢吃什么。”
“唔……水蜜桃?小七也喜欢吗?”
钟弃果断点头,十分认真,“想吃。”
小孩子还是小孩子。
多可爱又阳光。
妩枳把水果罐头给了他们,催促他们上车。
车子启动。
段如风向程辞汇报情况,“辞爷,我们之后又发现了十五桶汽油,都在季节哪儿放着,高敬文有些不满,其他人没什么反应。”
程辞颔首,想到什么,眼眸微微一暗,“高敬文这个人,似乎有些耳熟?”
若不是最晚萱萝的一番“疑问”,或许他都彻底忘记这个人了。
段如风抬了抬眼镜,有些疑惑,“高敬文?”
他沉吟了一下,忽然抬头惊讶道,“是哪个在我们集团门口闹事的混混青年?”
季节懵,“就是那个小破公司派过来捣乱的渣渣?怎么现在成了席小姐的男朋友了?!”
段如风耸了耸肩,“本领挺大。”
妩枳疑惑的问他,“高敬文怎么了?和我们有过过节?”
季节揉了揉后颈,“我知道,世界没变之前,有个外来的公司不知道咱们底细想搞我们,然后就拍了个失业青年过来假扮我们公司的受害者,最后被我们戳穿赶出市外去了,没想到他现在改头换面,把咱们也忘了。”
段如风微微一笑,“也不见得是全忘记了。”
季节撇撇嘴,“真讨厌。”
妩枳皱眉,“既然如此,席姐姐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季节大大咧咧道,“谁知道啊,他一个穷小子席故秋能图他什么?只能是爱了呗!”
妩枳迷茫,“爱情?”
不切实际又缥缈虚幻的东西。
宛如玻璃杯一样易碎易爆炸。
妩枳突然觉得有些无趣。
“那种抓不到看不见的东西,没什么好图的,为了他,席姐姐不值得。”
季节挠了挠脑袋,“嘻嘻嘻,妹妹这么说也有道理,我也觉得这玩意不碰最好了。”
来自原生家庭产生的影响无异是巨大又难以治愈的。
不幸的人,倾尽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譬如季节。
又譬如妩枳。
他们似乎从心底抗拒着爱,所以他们无形中忽略了许多温暖充满爱意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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